“別廢話,她噁心想吐,還一直護著肚子,給她看看是怎麼回事。”狸奴下令。
噁心想吐還護著肚子……悲老翁一個激靈,趕緊醞起一團靈力推入流景小腹。
靈力團閃著光在流景全身遊走,悲老翁和狸奴的視線隨著靈力團移動而移動,唯有非寂垂著眼眸,如一尊事不關己的石像。
許久,悲老翁茫然開口:“除了識海受損,其餘什麼事也沒有啊。”
非寂沉靜的眼眸微動。
“不可能,”狸奴下意識否認,“她腹中沒有孩兒?”
“就是什麼都沒有,我雖然學藝不精,但也不至於有沒有身孕都診不出來,”悲老翁說著看向流景,用眼神詢問她究竟怎麼回事。
流景一臉乖巧:“我一直跟狸奴大人說,我是餓壞了不是懷孕,可他就是不信。”
“你為何要捂著肚子?”狸奴逼問。
流景:“都說餓壞了,肚子空空可不得捂著。”
“那你為何表現得那麼心虛?”狸奴繼續問。
“我是怕你不放我走,所以急著離開,才不是什麼心虛。”流景無奈攤手。
狸奴盯著她看了許久,怒而亮出方天畫戟:“你敢戲弄我!”
“狸奴。”非寂抬眸。
狸奴僵了僵,手中兵器頓時化作一股煙塵。
“帝君。”狸奴垂頭喪氣地回到他身邊。
非寂淡漠看向流景,流景立刻委屈:“我真沒騙他,是他自己誤會了還逼我回來……”
“是他逼你回來,”非寂不緊不慢地看向她,“還是你故意誘他帶你回來?”
“當然是他逼我回來,我現在巴不得離幽冥宮遠遠的,也省得,”流景哀怨地看他一眼,“也省得某些人下了床就翻臉無情,動不動對我喊打喊殺。”
“放肆!”狸奴呵斥。
流景扯了一下唇角,不說話了。
某些人毫無愧色:“狸奴。”
“卑職在。”狸奴上前。
“送她離開。”非寂開口。
流景和狸奴同時一頓,狸奴皺起眉頭:“帝君……”
“幽冥宮不強迫任何人留下,她既然要走,就送她走。”非寂淡漠打斷。
狸奴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清楚他的言外之意,是真的要放這女人走……可這女人一走,帝君怎麼辦?
狸奴心中縱有千重顧慮,但還是果斷聽命行事。
流景回來後就沒想過再走,畢竟自己是目前唯一可以安撫非寂原身的人,在斷羽帶著合歡花回來之前,她的存在足以將非寂情毒入骨的事全然隱瞞。但沒想到非寂這麼狠,寧願承受被非啟發現真相的風險,也要送她走。
……現在好了,騎虎難下了。
流景慢吞吞跟在狸奴身後,從非寂身側經過時,隨意地掃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便繼續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流景終於停下,折回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