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我看看發生什麼事了。”流景伸長了脖子看熱鬧,卻只看到塵土翻滾。
舍迦頭疼,拉著她就跑:“都什麼時候了還看熱鬧,先保命吧!”
流景只好跟上,只是一步三回頭,對遠處的熱鬧戀戀不捨。
為免觸動幽冥宮禁制,兩人不敢擅用靈力,全靠雙腳努力,終於在片刻之後遠遠瞧見暗道入口。流景放緩腳步,伸了伸懶腰正要往裡走,突覺上空一片巨大的陰影落下。
她憑藉本能拉著舍迦翻滾後退,下一瞬便有什麼重重砸在面前,激起一片巨大的塵囂。
舍迦被嗆得彎腰咳嗽,等塵土褪下時勉強站直,猝不及防對上一雙血紅的豎瞳。他腦子一空,嚇得撲哧變成一隻雪白的兔子暈厥過去。
大黑蛇煩躁易怒,正要找別的地方繼續發瘋,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突然停下,蛇頭低垂盯著她的臉看。
“帝君……早啊。”夜幕降臨,流景擠出一點笑意。
大黑蛇血紅的瞳孔一片混沌,捲起人就往不利臺去了。
第8章
大黑蛇卷著流景回到不利臺,又將她丟在無妄閣的廢墟上,隨便用在碎石堆裡掃兩下,壓在下面的床便露了出來,黑蛇轉頭將她捲到灰頭土臉的床上。
流景樂了:“你還挺講究。”
著急忙慌追出去又追回來的狸奴:“……”
黑蛇重新將流景纏緊,蛇尾焦躁地勒住她的一隻腳踝,不得其法地輕輕磨蹭。狸奴感覺自己眼都快瞎了,為了維護帝君聲譽,還是立刻設下結界封閉無妄閣,將無關之人盡數隔絕。
被纏著的流景倒是一臉淡定,只是在黑蛇勒得更緊時拍拍泛著幽光的鱗片:“狸奴大人,我現在沒法跑,你可以動手了。”
狸奴:“……”
“動手呀,你方天畫戟呢?”流景勾起唇角,挑釁地點了點自己咽喉上的舊痕,“朝這兒扎。”
狸奴深吸一口氣:“……你先服侍帝君,其餘的事我們之後再說。”
“誰跟你之後再說,帝君要殺我,還想我服侍他,哪來這麼好的事。”流景冷笑,順手揍了黑蛇一下。
大黑蛇不痛不癢,順便將她纏得更緊。
狸奴卻不樂意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你打他幹嘛!”
“不是他讓你殺我?”流景反問。
狸奴:“神志不清的帝君,跟神志清醒的帝君能一樣嗎?”
“不都是他?”
狸奴噎住。
短暫的沉默之後,大黑蛇已經不耐煩在場的第三人了,狸奴只能硬著頭皮問:“你想要什麼?”
“三千上階靈藥,以及平安離開幽冥宮,”流景說完見狸奴還要反對,便先一步開口,“想清楚了再回答,答應,至少眼前的困境能解,不答應……帝君鬧出這麼大動靜,想來閻君已經知曉了,也不知他此刻是不是正著急過來。”
神志清醒的非寂和神志不清的非寂確實是同一個人,但對冥域和非啟而言,卻不可同日而語,這一點狸奴可比她清楚。
果然,狸奴掙扎許久後還是咬牙答應。
流景笑笑,慵懶靠在蛇身上:“起個心誓唄。”
以心立誓,一旦違誓便會橫生心魔,輕則修為倒退,重則傷及神魂。
狸奴聞言剛要發怒,但看到黑蛇纏著人家不放的模樣,又窩囊地舉起三根手指,立誓等帝君清醒,會親自護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