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陸家那邊的一個叔叔借她名義鬧事,她還不是未念絲毫情誼,說定罪就定罪了?
這人要是對她有了意見,她怕一向安分守己的自己也能被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
畢竟這可是件十分敏感的事情。
“那你既然不要美人,又想要什麼,暗宮的那些商鋪和錢財?”
可這些不是你昨天派人送到淮王府的嗎!
要知道,錢財可是安逸享樂的基礎,所以這玩意兒她還是挺惦記的。
“並非。”
沐元溪沉聲道。
“孤想要的是一副畫,至於那些收繳而來的錢財,便當是給皇姨母的報酬了。”
“畫?”
沐憐妤疑惑挑眉,她是收集了不少名家之作,但她算了算昨夜入庫的那些金銀玉器,實在是不知自己手中有那副畫值得起這個價。
“你說的是哪副畫?”
沐元溪墨瞳中凝著一抹暗光,嗓音清泠,淡淡說道。
“皇姨母前些日子尋來的,前朝宮廷畫師之首齊白的那副,美人戲雪。”
......
安氿城外,成功接應到沈辭等人的律舟在見到沈辭之時,眼底閃過一瞬的驚豔與詫異。
驚豔,是因那隻露了下半張臉便可窺見的一絲絕色,以及那雙鳳眸之中的深邃與邪縱。
而詫異,則是因為幾人竟就這麼未出一點意外的出了平望城,還有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內力波動的少樓主。
這個時候,暗宮出事的訊息還沒擴散,幾人在未知的情況下倒是沒有太過耽擱,為了以防暗宮在出什麼么蛾子,便連夜進了安氿城,遠離了平望城。
直到兩天以後,訊息才漸漸傳播開來,江湖傳言,暗宮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才招致災禍。
暗宮風評一向譭譽參半,此番受挫,心慌者有之,叫好者也有之。
但沈辭這裡,他有從銀那裡得來的訊息,倒是清楚這是誰的手筆。
摩挲著無名指上與沐元溪所配對的銀戒,心道不愧是爺的媳婦兒。
但律舟這裡,雖解了一部分沈辭等人安全走出平望城的疑惑,卻也不免遺憾。
少樓主運氣不錯,剛好趕上暗宮出事,逃過一劫,以至於師父計劃中的考驗沒有達到目的。
上官鎧自也問了律舟為何會在安氿城外,而不是平望城,律舟斟酌一番,倒沒有暴露自家師父的意圖。
只說是連夜趕路,打算在安氿城外休息一下,然後再進平望城的,卻不想他們這麼快就出來了。
皇甫星聽罷後若有所思,雖能解釋得通,但那封模糊不清的回信卻是不好解釋。
律舟身為卓老親傳弟子,在他們五個不在的時候掌管樓內相關事宜,辦事什麼時候會如此不清不楚了?
但他又親自帶人來了,這其中意圖,他細細一想,心下便有了幾分猜測。
有些憂心的目光投向正教著北夏如何能將紅燒排骨做的更加酥軟好吃的沈辭身上。
一身勁裝的少年背影中都帶著一抹肆意張揚,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皇甫星暗暗鬆了口氣。
想來,少樓主應該是不會知道卓老的意圖的吧?
但就在他收回目光前的那一瞬,少年一個回眸,邪肆幽深的鳳眸直直的望了過來,唇角還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雖只一眼,但仍讓他僵了一瞬。
“時間沒到,別掀蓋子!”
沈辭轉過去之後便一扇子敲在正朝著溢散著香氣的鍋蓋伸出蠢蠢欲動的小手的北夏腦門上,淡淡斥道。
北夏收回了手,委屈著哦了一聲。
“還要多久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