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殿下看得起在下,但小臣不能耽誤了殿下,在下不過七品芝麻小官,人微言輕,為了殿下能夠有更好的發展,殿下應該挑選一位德高望重的朝廷重臣當老師!”岑文字聲音有些哽咽道。
“呵呵…先生你多慮了,相信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孤的志向便是御極天下,但孤的劣勢非常明顯,現在的勢力也相當薄弱,只得暗地裡低調發展,以待時機,如果孤選擇一位朝廷重臣當老師,自然會引起敵人的警惕,反而不美,所以…”李恪娓娓道來。
岑文字沉吟半晌道:“即便如此,但殿下學識淵博,才華橫溢,有大唐第一才子之稱,某怕教不了殿下什麼呀?”
“先生過譽了,雖然孤能寫幾首歪詩,但對政務、計謀等方面一竅不通,還需要先生言傳身教!”李恪躬身道。
岑文字滿眼通紅道:“殿下不嫌臣學識淺陋,臣必事必躬親指導殿下學問。”
李恪高興道:“那先生是答應了?”
李恪立馬起身對岑文字施禮道:“恪見過先生。”
岑文字道:“殿下無需對臣行此大禮,殿下對臣如此厚愛,臣豈有不答應之理。”
見岑文字終於點頭,李恪不由得喜上心來,因為這意味這位大神已經被李恪收入鼓中。
接著二人之間便熟絡起來,李恪對岑文字沒有絲毫的隱瞞,把自己暫時放棄謀奪太子之位的想法告訴了對方,岑文字聽了李恪的計劃也是驚歎連連,直言李恪意志堅定、目光長遠,前途不可限量。
同時也認同李恪的低調發展後發制人的策略,並做出了補充。
因此,二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忘了時間,楊寶山不得不咳嗽提醒,李恪才發現日頭已高,便想向岑文字提出了告辭。
岑文字知道來日方長的道理,也沒有出言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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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四日,突厥大軍攻到高陵。李世民不敢輕敵,派出自己最信任的勇將尉遲敬德,作為涇州道行軍總管,抵達涇陽,防禦突厥。雖然尉遲敬德在戰役中取勝了,卻無法阻擋突厥人前進的步伐,頡利可汗的十萬雄兵像決了堤的洪水,滾滾進抵渭水河畔,直逼長安城。
自隋末始,天下大亂,內戰紛紛,十數年不休,以致海內疲敝,民生不寧。而就在此時,北方**厥卻趁此良機急速壯大,契丹、室韋、吐谷渾等族盡數降於其麾下,號控弦百萬。
突厥可汗頡利本就是野心之輩,看著中州內亂,便想著要做那第二個拓跋道武帝,為中原之主。
如今李世民初登帝位,人心未穩,正是給了頡利絕佳的良機,於是頡利趁著秋高馬肥之際,聯合其侄小可汗突利,率兵二十萬南下叩邊,直指長安。
長安城外,西郊三十,渭水。
如今的頡利已年過四旬,可在他過往的歲月中還從沒有一日如今日這般暢意,甚至就連當初他被立為突厥可汗的那一日都是一樣。
十一年前,他曾隨兄長始畢可汗南下雁門郡,兵圍隋煬帝,逼地隋煬帝楊廣固城自守,抱著小兒子趙王楊杲哭泣,四目盡腫。若非突厥北境告急,而洛陽和各郡的援軍也都趕到忻口,恐怕隋煬帝便要成為突厥的階下之囚了。
那一日始畢可汗的威風頡利至今仍還歷歷在目,過往的那些年他也曾時常向往,希望自己也有那麼一日。
可現在的頡利已經不再羨慕當年的始畢了,因為現在他所在的可不是雁門北疆,而是大唐王朝真正的心臟,京畿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