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上)
層巖巨淵深處傳來岩石龜裂的悶響,千巖軍教頭策馬沖入總務司大殿時,懷中的「地脈震顫儀」正迸濺出刺目火花。凝光揮袖掃開鎏金紗幔,看見觀測水鏡中浮現出駭人景象——被封印的若陀龍王虛影正以地脈為觸須,將翠玦巖轉化為赤紅結晶。
「報!礦道第三支隊的傳訊煙火突然變成黑紫色!」傳令兵額頭青筋暴起,「弟兄們說...說在坑底看見了倒懸的往生堂引魂燈!」
胡桃的護摩之杖恰在此時劈開殿門罡風,杖尖火星在青玉地磚烙出蜿蜒血紋:「富婆姐姐,你家後院燒起來的可不是普通山火——那是五百年前若陀爺爺被剜去的逆鱗在叫疼!」
鐘離廣袖翻湧間,整座玉京臺的地磚浮現出璃月古陣圖。甘雨懷中突然飛出的《伏龍樹考》古卷嘩啦作響,書頁間夾帶的龍鱗標本竟滲出琥珀色淚滴。「帝君封印松動時,原是用自己的神血填補龍怨...」她驚呼未落,凝光鎏金煙鬥已點向孤雲閣方向。
觀測水鏡應聲切換,漩渦魔神的殘渣正在啃噬巖槍根基。公子達達利亞的笑聲穿透元素亂流:「夥伴,這可比黃金屋的戲碼精彩多了!」他手中「邪眼」迸發的雷光與魔神殘力交融,在海底撕開十二道紫黑裂縫。
「煩請真君鎮守天衡山北麓。」凝光指尖金線纏上留雲借風真君的翎羽,十枚琉璃骰射向不同方位,「刻晴帶人封住層巖七處地脈豁口,我要三十息內重布歸終機陣列!」
胡桃突然翻身躍上理水疊山真君的鶴背,往生綾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老爺子您護著點富婆姐姐,我去給若陀爺爺唱段安魂曲——保證比上次海燈節煙火更熱鬧!」
鐘離的巖脊破土而出時,整座璃月港的地脈圖在他眸中流轉。凝光發間金簪突然迸裂,十二道鎏金光束直貫雲霄,群玉閣殘陣竟在空中重組為「塵世之鎖」的虛影。
「凝光大人,血玉礦髓開始反噬了!」甘雨角冠凝結出三尺冰淩,卻止不住陣眼處噴湧的黑潮。
「要的就是它反噬。」凝光唇角揚起淩厲弧度,鎏金煙鬥悍然擊碎最後一道封印,「當年帝君能用魔神殘渣鑄就千巖軍魂,今日七星為何不能以毒攻毒?」
層巖巨淵爆發的赤紅結晶突然轉向,化作萬道流星砸向孤雲閣海域。公子狂笑著喚出「魔王武裝」,卻在觸及黑潮的瞬間被巖紋鎖鏈纏住腳踝——鐘離不知何時已立於漩渦中心,手中貫虹之槊正將魔神殘渣引入北鬥佈下的雷網。
「就是現在。」
凝光躍上群玉閣最高處的斷垣,身後浮現出七枚旋轉的「璇璣玉衡」。當鎏金光束刺穿魔神核心時,人們看見兩道身影在爆炸的強光中交錯——鐘離的巖紋大氅裹住凝光下墜的身形,而她指尖金線正將最後一塊滌塵鈴碎片嵌入地脈命門。
煙塵散盡時,胡桃的往生曲飄蕩在重新平靜的海面。甘雨在廢墟中拾到半塊殘破玉珏,內側刻著新添的小篆:「天權為秤,塵世作注」。遠處的琉璃亭飛簷上,削月築陽真君望著鐘離為昏迷的凝光拂去鬢邊塵灰,鹿角輕點雲層:「這局,倒是比歸終的玲瓏鎖更妙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