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住一起
想到那種畫面, 溫知禾抱緊他的脖頸不敢說話了。
賀徵朝將她放到浴室的座椅上,取了條毛巾, 在熱水裡浸濕擰幹。他的小臂很有力量感,盤纏的青筋自手背延伸到袖口裡,擰了兩遍就把水給擠幹了。
他握著毛巾而來,居高臨下看她:“衣服脫了。”
溫知禾微頓,擰著衣角小聲說:“我自己處理就好……”
“衣服脫了,我幫你擦身子。”賀徵朝面冷語氣淡,再度重複, 頗有不容置喙的意思。
溫知禾只好不情不願地解開第一顆、第二顆紐扣,動作很緩慢。
她聽到頭頂很輕的嘆息, 緊接著賀徵朝便俯身, 越過她的手摘下一顆。紐扣解到最後, 衣領敞開,露出白皙的肌膚, 溫知禾低頭看著自己外露的半片渾圓,原本就紅的耳根更燙。
“發燒不好洗澡,你又擦不到後背,怎麼自己處理,去一趟港城又是發燒又是感冒。”
“是不會照顧自己,還是身體素質不行?”
賀徵朝低下頭, 入侵她的視野裡,嗓音溫溫沉沉的, 不夾責問的意味,倒像是關心。
溫知禾怔忪地望著他, 眼睫一瞬也忘了眨,鼻子莫名酸酸的:“……不知道。”
棉衣從肩上脫落, 堆疊在腰旁,溫知禾下意識抱臂捂著。
賀徵朝沒攔,而是從她的下巴脖頸處,拿毛巾一寸寸地擦拭,他的動作很輕柔緩慢,為配合他,溫知禾不得已抬起下巴。
視線不可避免地交彙,看他黑眸不帶任何狎暱的意味,溫知禾也慢慢放鬆雙手,直至賀徵朝用腕骨抵住她的手臂,徹底露出胸膛,溫知禾的心才重新吊起。
他擦拭得相當仔細,由一側再到另一側,溫知禾渾身戰慄,半抬不放的手忍不住去掎他的小臂。
在剜到那裡時,溫知禾倒吸口氣,立即掣住他的小臂:“你在幹嘛……”
賀徵朝淡問:“疼?”
不待溫知禾回應,賀徵朝垂眉看見慢慢腫起的點,自行做了判斷,語氣難辨:“這麼敏感。”
溫知禾知道他在說什麼,再度抱臂捂住,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像個含羞草。
賀徵朝唇角輕牽,繞到後背,又是從肩處開始擦拭。
擦汗的時間漫長又煎熬,溫知禾感覺過了得有一個世紀。
她不明白賀徵朝為什麼要這麼做,問題堵在心口難受,所以她問了:“你不覺得幫我擦汗很掉價嗎?”
賀徵朝隨手把毛巾投進盥洗臺裡,挑起扳手:“不覺得。”
他說著,又回身輕揉她的頭頂:“你高燒不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要我怎麼不管你。”
“就算是小貓小狗,主人也應當關心。”賀徵朝扣著後腦勺令她抬頭,雙眸漆黑如墨,嗓音放緩:“何況我們是夫妻。”
他扣住發絲間的五指上,並沒有一枚婚戒,但在這種時候,還要說這種好話哄騙,真是個騙子。
溫知禾抿了抿雙唇,不作答。
賀徵朝也沒作過多解釋,輕拍肩邊,再度下令:“褲子也脫了。”
在這方面,他總是喜歡一步又一步地引導她到難捱的分界線,上次是,這次也是。但恕溫知禾難以從命,畢竟這太羞恥了。
“我來月經了,自己洗就好……”
她小聲詢問,覺得這是不錯的藉口,即使已經到了沒剩多少血跡的末期,但她願意試險。
溫知禾不覺得這是什麼汙穢,可對於男人而言,應該會避如蛇蠍。
“不用。”賀徵朝狹長的雙眼微垂,嗓音極其平淡溫和:“你就在這兒,我幫你沖。”
溫知禾愣怔得說不出一個字,赧然地望著他,一雙葡萄眼水汽繚繞。
賀徵朝得承認,他是帶了點私心,想看這位小太太無所適從的模樣——作為懲罰。
可她總是可憐楚楚,懵懂得像個受驚的雀兒,反倒令他覺得自己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相顧無言的幾秒後,溫知禾忽地伸手,牽了牽他的衣領,小聲咕噥:“那你沖完之後,就不要再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