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溫知禾放下手機抻臂伸腰,剛一扭身,卻險些閃到。
她倒吸口氣,撫著腰一點點爬到沙發上。
秦姨這時送了下午茶來,詢問她晚餐是否照舊上週選單。
溫知禾點頭說好,在秦姨即將轉身時,又不由叫停,聲音很悶:“……對了阿姨,家裡有消腫用的貼膏嗎?”
秦姨:“有是有,您傷哪兒了?我幫您貼吧。”
溫知禾起身擺手:“不用!我就是、就是手有點兒被燙到,應該沒什麼問題。”
秦姨過來瞧看,見溫知禾手背有點紅但不礙事,不疑有他:“那也得敷一下呀,你等著,我去拿。”
溫知禾哦了聲,乖乖曲臂躺在沙發上等人來。
以前她習慣獨自生活,並不適應被人照顧,秦姨人很好,熱情溫暖,分寸有度,還有個和她一般大但稍小的女兒,常常和她唸叨以後一定要讓女兒考到燕北大學,像她一樣優秀。
溫知禾本不打算讓她服侍,但被她捉著腕骨熱敷,聽她唸叨,溫知禾莫名貪念這片刻。
“行了,你先躺著吧,用眼過度容易近視,等會兒晚飯好了我再來喊。”秦姨收拾了桌面,溫聲囑咐。
溫知禾確實有些困了,她下巴埋在抱枕裡,發出的“嗯”聲很悶。
良久,溫知禾仍然沒法睡過去,她總覺得腰寸那方酸澀腫脹,好似有無數只蟲豸在攀爬啃咬,很癢。
老實說,溫知禾已經不覺得疼了,她只是因為鮮少運動而腰痠背痛,關節發酸。
但她從未想過,賀徵朝居然會這樣對她,而她竟然覺得……有點上癮。
溫知禾倒吸口氣,埋頭嗚咽。感覺自己完了,腦子徹底壞掉了。
都怪賀徵朝……
任誰也沒想到,ui一個不起眼的小博主,竟會有這麼龐大的後臺,這波深沉是裝大發了。蔡馨工作室的公關也沒想到,平時稍微花點錢動動手指就能處理的影片,居然根本處理不掉。
近日路透無蔡馨,有人傳謠她是懷上富豪的小太子,罷演去港城安心養胎。言論一經四起,團隊公關是熬花眼、嘔心瀝血也要掐斷聲息,畢竟這類負面新聞不僅有損路人緣,還容易敗壞蔡馨多年來營造的敬業努力人設。即使這些並非是謠傳。
相比起團隊員工的抓耳撓腮,遠在港城高奢店試穿新衣的蔡馨,明顯要鬆弛得多。
她挑了件顯腰身卻又柔軟的毛衣裙,拿著衣架沖落地鏡比對顏色,見經紀人心不在焉,嘖一聲抽了手機扔一旁:“你著什麼急,那些媒體給點兒錢不就能捂嘴了,至於這麼緊張麼?”
更衣室供暖充足,王晟又虛胖,捧著手機滿頭冒汗,確實顯得著急忙慌。
他本想說點什麼,但見蔡馨心情正好,又不忍多說,生怕觸怒。
蔡馨習慣她這經紀人窩窩囊囊的樣,否則也不會留在身邊。她輕嗤,不由開玩笑:“我這一胎懷的可是男孩,家裡是要給錢的。要是這部劇沒什麼水花,那我幹脆退圈咯。”
說是這麼說,但一看到網上的負面訊息,她絕對會歇斯底裡。何況誰會嫌錢多?哭著喊著不肯退圈才是她本人。
王晟無言以對,索性也不管了。
“對了,過幾天港城不是有個秀麼,我聽說賀家那位會辦個茶話會……”
“你要去?”王晟愣了下,忍不住道:“那裡人多,港媒的跟蹤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恨不得把長槍短炮塞你嘴裡當胃鏡,你還上趕著去。”
蔡馨斜乜眼他,聲量忽地揚起:“那怎麼了,有活動我還不能參加了?你知不知道賀家的邀約有多難搞到手!”
“再說了,通告有沖突中途離開劇組不是很正常的事,你有事在這對我說教,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處理外面的聲音。”
蔡馨甩下手裡的毛衣,轉而撈起手機離開。
王晟感覺自己快要氣出白頭發了,偏偏他還拿蔡馨沒轍,誰讓她嫁了個富豪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