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這些人,有作家、導演、導演系學生、想做導演的表演系學生……這個遊戲對他們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大部分人都想表現一下自己編故事的能力。
只不過昆汀這傢伙臉皮厚,不太走尋常路。
昆汀之後,就是莫言了。
莫言想了想,說,“男孩去了女孩家,但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應,正當他以為家裡沒人準備走的時候,房門開啟了。”
說到這裡,莫言也停了。
餘樺笑道,“這也算?”
“這怎麼不算?”
於東開口道,“算不算,看大家投票吧,覺得能過關的舉手。”
投票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除了莫言自己還有餘樺之外,其他二十三個人都舉手了。
餘樺對這個結果顯然是不滿意的,他對學生們說道,“你們太給他面子了。”
畢飛雨幫著莫言說了句話,“其實這個續寫挺不錯的,至少讓人有想繼續看下去的衝動,我覺得能做到這點就是成功的。”
“下一個,黃壘,你來。”
黃壘點點頭,開口道,“女孩披頭散髮,滿臉都是血,一開始男孩以為開門的是自己的物件,隨後才看清楚竟然是物件的同事。他問物件同事發生了什麼,但是同事沒有回答,抱著頭跑了,然後男孩走進了屋裡,看到倒在血泊的物件。”
“投票吧。”
這次黃壘拿到了十六票,過關。
下一個,陳偉文。
“男孩發現,物件的旁邊還有一把水果刀,上面沾滿了血,隨後轉身就去追剛才跑掉的同事,因為他認為兇手就是同事。只不過同事早就跑了,男孩追了一截沒追到人,就報警了。”
這次陳偉文只拿到七票,續寫失敗,喝了一盅酒。
喝完酒之後,陳偉文不甘心地問道,“為什麼不行?”
昆汀跟著喝了盅酒,往嘴裡又扔了幾顆花生米,然後笑著對陳偉文說道:“你這個故事有一些致命的問題,男孩是怎麼在只看一眼的情況下就斷定自己的女朋友死了的?假如男孩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他應該先看看女朋友到底有沒有死,如果沒有死,應該趕快送去醫院,而不是忙著去追兇手。”
“假如男孩是個非常容易慌亂的人,那看到女朋友倒在血泊裡,很有可能就失去了理智,甚至抱頭大喊。也有可能,他也不管女朋友到底有沒有死,趕忙送女朋友去醫院。”
於東沒有點評,只是說道,“既然失敗了,這個就作廢,下一個人接著黃壘的往下說。”
下一個是陳虹,她開口道:“男孩是一個醫學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友,迅速上去先判斷了女友的傷勢,發現女友還有生命氣息,又忙著為女友做一些止血的處理,然後跑到外面讓人幫忙報警,他則守在女友身邊。”
這次的故事得到了十四票,也算過關。
於東點點頭:“為男孩賦予了更多的身份,這一點很好。我想有些人之所以沒有投票,應該是因為你把故事處理得太簡單,沒有把懸念感釋放出來。”
下一個是羅異,他似乎已經準備很久了,一輪到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去了醫院,女友有了一些意識,說了一句‘ta要殺我’,但是當男孩問她誰要殺她的時候,她卻又陷入昏迷。警察來了之後,男孩把自己知道的資訊提供給了警察,而警察也迅速去把女友的同事抓了過來。但是同事卻一口咬定自己到現場的時候,女孩已經倒在血泊裡面。她因為太過慌張,所以男孩敲門的時候,她沒有回應,後來她怕男孩認為她是兇手,什麼也沒說就跑了。”
這次羅異得票挺多,總共有十八票,也過關了。
這時昆汀抱怨道,“你們續寫故事,為什麼都是按照一個視角?為什麼不能轉換一下視角?比如說,羅異你剛才就可以從逃跑的那個同事視角出發,或者發展另一條故事線。而且,你們似乎也沒準備交代人物的背景資訊,比如這個女友是商場售貨員,那她具體是賣什麼的呢?有沒有家人?”
受到昆汀啟發之後,後來的人也更多地開始用心把故事寫得更加飽滿。
但是越往後,故事也就越難寫,通不過的機率也就越高。
後來一個粗糙的故事就完成了,其實兇手就是同事,她跟女孩發生了爭執,然後失手捅死了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