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心裡既有點小甜蜜,也有點無奈,她在醫院工作,對男人醉酒之後的行為可算是見過許多,但是想想朱木陽酒醉之後居然給自己打電話,說明自己在他心裡是有位置的,不,應該說是很重要的位置:“嗯。今年又結葡萄了,紫紅紫紅的。你剪一些明天給曉華送過去。”
秋天的風已經開始涼了,朱木陽打了好幾個噴嚏,郭青說道:“哎呀,你快回宿舍吧!別感冒了!”
朱木陽“嗯啊”了兩聲,不知道再說點什麼,他和郭青的交集並不多,但是酒醉的人總想找個人陪著說話,他問道:“郭青,我問你一個事呀?你找物件了嗎?”
郭青心裡一陣狂跳,似乎預感到朱木陽要表達點什麼,但她很不想聽他不清醒的時候示愛:“木陽,我在家裡呢。不方便說話。明天我在辦公室打給你好嗎?我沒有物件,我在等…….”
朱木陽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過幾天十月一放假我去找你。”
郭青羞羞的“嗯”了一聲。
第二天上班後才聽說今天是段師傅動手術的日子,根據檢查時拍片的情況很不容樂觀,尤大夫找了千佛山醫院的領導,第一時間安排了手術,主刀大夫是從省立醫院聘請過來的李大夫,據說是鄭詩華舅舅陳大夫推薦的,他做消化系統的手術被稱之為齊魯一把刀。據說曾經給山東出去的一位副國級領導做過手術,設計院在關心員工方面的確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和文化,從一把手到試驗車間的領導都說要不惜代價保住段師傅的性命,手術當天,徐處長和尤大夫都去了醫院守候。
朱木陽已經把昨天和郭青打過電話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酒醉之後往往都會有這種毛病,這也是斷片的一種,唯一讓他感覺不太對的就是,錢包裡已經沒有了零錢,他怎麼算也應該剩下二十元錢啊。
楊曉梅上午要了個車去了郵電總局,上次職稱評審上報的材料都缺少年度考核表,因為整個郵電系統都沒有考核,可是山東省政府職稱改革領導小組的檔案裡,這又是必不可少的材料,因此這份材料需要造假,楊曉梅過去也就是學習一下造假經驗。
張科員開始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見徐處和楊曉梅都不在,就順嘴說了個理由出去了,朱木陽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師喜歡到別的部門串門,尤其是去諸如車隊、後勤部門等辦公室,在那裡他能享受到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朱木陽其實也很喜歡獨自在辦公室裡的情景,有人來辦事他都是很客氣的介紹自己,然後留下對方的聯絡方式,設計院好多人很快就認識了這位彬彬有禮的小夥子。
今天朱木陽主要準備一個串講詞,院裡決定今天下午要進行文藝匯演彩排,設計院參加演出的五六個節目都要領導審查一遍,這些節目有獨唱也有山東快板,當然最重要的戲份還是那個大合唱,孫書記親自擔任領唱,大家為統一服裝就花了七八千塊錢,這讓朱木陽很是肉痛。雖然孫書記點名讓他協調整個演出,但凡是花錢的地方都是工會出資。
辦公室電話又響了,朱木陽很客氣的用普通話打招呼:“你好!”
那邊傳來楚南雪的聲音:“木陽,是我!”
朱木陽“啊”了一聲,覺得自己運氣真好,這兩天楚南雪打電話過來都是他一個人在,不然真擔心會被別人發現自己有過女朋友,他帶點責備的口氣:“南雪,有事嗎?我上班呢。”
楚南雪聽出了他的不高興,忍不住也有點惱火,但擔心他說話不方便,說道:“那好吧。你說昨晚打電話給我的,我,我等了一夜。”
朱木陽有點自責:“對不起,對不起!南雪,我有個高中同學來找我,陪他喝了點酒,然後就睡過去了。”他說話自自然然的口氣讓楚南雪哼了一聲。
朱木陽笑了:“南雪,你自己一個辦公室呀?打電話挺方便的。”
楚南雪“嗯”了一聲,問道:“國慶節你有什麼安排嗎?三天假期呢,來南京看看我嗎?”
這句問話一下子讓朱木陽愣住了,他明白去見楚南雪的意思,都是飲食男女,他倆這三四個月沒在一起都有了一種*火焚身的感覺,可是這個假期他要回老家,從時間上算三天怎麼都來不及。
“我很想去!”朱木陽先說想法,“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方不方便呢?”
楚南雪顯然很不滿意他這樣的答覆,“哼”了一聲並不接話。
朱木陽也有點委屈,他將了一軍:“要不你來濟南看看?這座城市也很有特色的,有名的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