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脈雲裹銀,雪肥綠闊牛趕羊。
一輛金黃色的馬車,在綠草青青的草原上壓出了一道深深的轍印子。
文樂在前面欣喜的趕著馬兒,望著前方那一望無涯的山脈,便向楚生問了句:“夫君,尊者師傅究竟是何人呀,我在終南山就曾聽說其名。”
也只有對著楚生,文樂才會那麼乖。
聽著文樂那天真而好奇的聲音,楚生一笑,道:“文樂,尊者是朕恩師,但他長期隱居在這崑崙山脈,不問世事。”
進而,文賢補充道:“世間只聽其尊者恩師大名,但卻未能見其人,但一身奇骨的你卻有幸自幼隨著尊者恩師習武,讓賢兒更加肯定了你是這世間萬里挑一的真命天子。”
文樂見文賢這麼能誇獎楚生,心底裡也跟著偷樂,說道:“聽說在二十四年前,那時候的夫君還是個小不點。那那日冬晨,天上還飄著蒼蒼茫茫的大雪,夫君正與著一群小孩子玩耍,瞬的身旁就出現了個鶴髮童顏,一身素衣的老者。對嗎,夫君?”
楚生聽文樂這一逗,沒好氣的回了句,“就你嘴貧。”
文樂趕了下馬兒,接著說道:“夫君,我還沒說完呢,聽聞當時他與先皇隻言片語便說服了他帶走你呢,有沒有這麼回事啊?”
楚生滿臉寵溺的眼神,回到:“有,有,有。”
聽著楚生那言語之間的疼惜,文樂連忙追問道:“那夫君,當時,比如說,後來發生了什麼呢?我一直想知道。”
見著這文樂又有了些許胡鬧,文賢便教育她道:“文樂,這是你該問的問題嗎?”
聽文賢這麼一說,楚生倒是覺得無妨,便抬頭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道:“朕那時年少,並未懂得武功的精髓,當恩師抱朕於肩之上,朕那時還是第一次所見這世間如此奇麗壯觀之色,也是從那時起,朕心中依然萌生出,要成為這江山的主人。”
文賢轉過身子,望著楚生,眼裡眉梢全是敬仰之意,此刻的她心裡滿滿的全是感動。
文賢感嘆:“陛下,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您是我心中當之無愧的王。”
楚生點了點頭,他不禁回憶起在崑崙山脈的那八年,只見他神色飄明,道:“出走之時,我不過只是楚皇宮一個不知世事的孩童。待我歸來之日,已經是那個深知人情事事的少年了。”
見楚生說這些話眼神之中不乏有感傷之情,文賢連忙說道:“陛下,您歸來之日,是個渾身浩然正氣的君子。您身上肩負著全天下的希望,所以陛下,文賢願生生世世追隨陛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楚生點點頭。
在外趕車馬車的文樂聽到,為楚生可以不顧一切的哪裡少得了她。
文樂道:“還有我,文樂願生生世世追隨陛下。”
如果說文賢的話較感性,那麼文樂的話便顯得鏗鏘有力。
不知為何,聽到這些,楚生卻長長的舒了口氣,。
想到當年那個少年,慢慢上了戰場,成為了那個英勇殺敵的將軍。
然後的他,不知不覺,就成了這楚皇宮中不可一世的皇帝。
這是命運給他的選擇,還是他自己的選擇。
從天涯村遇到那個些許瘋癲的女子時,他竟否定了曾經他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
風二的那些話,那些不知不覺的行為始終在提醒著楚生。
他的後宮,妻妾成群。所以註定他的前半生,與愛情擦肩而過。
楚生行人的馬車停在草原上一處馬場歇息。
楚生算了算時辰,才發現自己領著文賢文樂,在這江湖上已經轉轉悠悠四月有餘。
文樂正忙著和馬場主人換馬,而文賢坐在一旁端正的寫起了書信來。
楚生靠近文賢身邊,稱讚了句,“賢兒,你的字跡真是漂亮。”
文賢低著頭,一下子臉變得通紅,輕輕回了句:“謝謝陛下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