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能被找到的兩面宿儺的手指全部被五條悟帶走了,重新組建起來的臨時高層敢怒不敢言,只敢等五條悟大搖大擺揣著手指從忌庫裡離開後,他們才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談論五條悟目中無人如何如何。
“只要等加茂大人從醫院醒過來——”
牧野千禾從暗中踏出,眸光冷淡,直直看向說話的那個人:“等誰醒來?”
牧野千禾這些日子被五條悟帶著鏟除了不少異己,算是過了明面的屬於五條派的心腹,雖然擔心五條悟不對勁的狀態,但顯然那些被權力吃掉了腦子,殘害咒術師的高層才是目前的最大障礙。
這些新高層們都認識她。
黑色的眼睛比背後通向忌庫的幽暗通道更加幽深,右上角的屋簷將光打散,僅有樹葉的反射零零散散落在牧野千禾的臉上,似有細微的殺意和寒意在暗中繚繞。讓人不敢直視。
在背後蛐蛐五條悟的中年咒術師們在那目光下打了個寒戰,側臉的側臉,低頭的低頭,紛紛避開牧野千禾。
五條悟只是用暴力暫時鎮壓了這些被咒術界的封建思想腐蝕的咒術師,民間咒術師們也在日複一日的窗的洗腦中對五條悟抱有畏懼大於尊敬,即便這些日子五條悟趕場一樣出沒於各個咒靈事故現場,也依然是杯水車薪。
這是由實力堆砌出來的威,沒有權力加持,一旦五條悟有什麼變故,咒術界轉瞬就會變成過去那個樣子。
牧野千禾摸了摸背在背後的太刀,隔著粗糙的布料摸到刀鞘上凸起的花紋,這是五條悟送她的,由五條家的一位祖先鍛造,據說很有名氣,但是她對刀劍這些並不瞭解,五條悟也是隨手就從五條家的忌庫裡拿出來塞到她手裡,沒有告之名字,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振刀叫什麼名字。
刀劍需要鮮血來磨礪刀鋒,於是牧野千禾用這振很久沒有出鞘過的太刀收割了不少反對派的性命,白如月光的刀刃染上紅色的血液,莫名很相配。
黑發女性追著五條悟離開的方向離去,經過那個說五條悟壞話的咒術師面前時,對方聞到了從牧野千禾身上傳來的散不去的血腥味,驚恐地抖了下。
......
“不問問原因麼?”五條悟對追上來的牧野千禾說。
青年比牧野千禾高了二十二厘米,光腿就長了一截,如果按照他的走路速度,對方還真要多邁兩步,察覺到這點,五條悟放緩了速度。
他目視前方,兩側的森林投下濃重的陰影,將本就不寬的道路上的陽光都奪去大半,他們穿梭在灰暗裡。
“絲毫不顧及你的意願將你帶回來,還讓你做哪些違法犯紀的事情——出乎意料做得很不錯,但是會覺得勉強嗎?畢竟是都是些殺人放火的事,那些人都稱呼你為&09;哦?”青年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要是穿越前有人說她是誰誰誰的狗,牧野千禾絕對會一巴掌將那個人臉扇到高高隆起,連嘴巴都無法閉合,但是現在,她聽到這種話,只是淡淡看了五條悟一眼。
“隨他們說吧。”她將垂在臉頰邊的碎發撈到耳後,露出沒有靠近耳根沒有擦幹淨的、已經幹涸呈現出褐色的血液,牧野千禾頓了下,繼續說道, “反正就算你去澄清,他們也不會相信,還不如節省點口舌力氣。”
那滴血液小小一點,像個紅色小痣,五條悟的目光在那小片面板上凝了凝,聞言,他憋了下嘴角,最後還是笑出來,在牧野千禾詫異的目光下伸手,像對待路邊看到的可愛的小孩子一樣,溫和的掌心覆上發絲,輕柔地摸了摸牧野千禾的頭。
牧野千禾震了下,下意識躲開了五條悟的手。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僵在空中。
這是很熟悉的動作。
已經在輪回中無數次用各種身份體會過各種摸頭和摸頭殺的牧野千禾抿了抿嘴,看著青年眼底幾乎看不到的愕然,又聯想到這周目對方反常的舉動,牧野千禾嘆口氣,捉住對方往回收的手。
“抱歉,還以為你要扭掉我的頭,就像那些反對你的爛橘子一樣。”她說了個冷到北極的笑話,然後將捧著的那隻冷白的手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頭頂上。
她用眼神示意:“可以了麼?”
五條悟陡然軟下眼神,他惡作劇一般,唇邊揚起帶著些許惡劣的笑,心情很好地拍拍牧野千禾的頭,在後者無語的眼神下收回手。
“真是的,這種事情對著你的學生們做的。”牧野千禾小聲說。
新的一年級已經入學了,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一年級只有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兩個人,虎杖悠仁沒有成為容器,失去了進入高專的資格。
他知道麼?
這個周目的五條悟真的很不對勁,要不是牧野千禾確定五條悟就是五條悟,而不是什麼批皮,她已經重開了,順帶結果掉這個冒牌貨的命。
追殺羂索,回收手指,將誕生不久的真人還有藏在暗中的其他特級咒靈給祓除,五條悟像是突然開了什麼天眼通看到了未來一樣。
牧野千禾一愣,看到未來?
“你......”她的話頭卡在五條悟望過去的瞬間。
被外界稱作暴君的青年歪頭的模樣像只單純的大貓,收斂著尖利的爪牙,垂在耳邊的碎發讓他看起來乖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