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牧野千禾想過告訴五條悟她是誰，比如她其實是一個人類，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靈魂被關在一隻鳥的身體裡。還想要告訴五條悟，你的未來就是一坨，連同其他人的未來也是一坨，但是每每腦子裡閃過劇透的想法，便有一股未知力量讓她無法開口。
至於寫字，以及其他方法的暗示她也嘗試過，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難道她這一次又要想那顆仙人掌一樣，旁觀悲劇在眼前發生？
怎麼可能。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要為五條悟留下什麼東西，而這件東西必須足以改變未來。
眾所周知，咒術回戰整體來看是散發著巧克力味的一坨。人均大猩猩，尤其是一些角色，明明擁有超高智商，但從不把腦子用在合適的地方。而幕後大反派羂索，牧野千禾掐指一算，發現這個把所有人安排地明明白白的老人家在隔壁某個野犬世界居然只能勉強排在中等行列。
媽的倒是勻一個智商高點的正派出來啊！
得出這個結論的牧野千禾罵罵咧咧離開五條悟。
五條悟是被算計的中心點，由他輻射出去的範圍很廣，這意味著和五條悟有關的人說不定每時每刻都在被一雙眼睛注視著，所以她必須要離開。
離開“注視”，暗中尋找線索。
牧野千禾有預感，她的輪回要在很久之後才會停下來，在不斷重複的日子裡，她有足夠時間去積攢，去破局。至於導致輪回的原因，她心中有著隱約猜測。
很不可思議，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牧野千禾望向月光照耀下出現在眼前的村莊輪廓和亮起的點點窗戶，側頭凝視五條悟線條流暢的側臉，鼻尖縈繞一股被醃入味的甜滋滋的氣味，和五條悟的某種內裡一樣，會讓人心情舒暢。
她不喜歡甜食，但五條悟身上這股甜膩的香味卻意外不令人討厭，甚至很吸引她，似乎不擅長喝酒的五條悟身上的甜食氣息被酒精泡過一樣，散發出讓她上頭的辛辣。
很奇怪，她以為五條悟不會使用香水，哪怕偶爾會用一下，也是偏清苦的木質香。
察覺到從肩上投來的視線，一隻洋溢著暖意的大手從另一邊飛來，兩根手指從白鳥腦袋上很快的劃過去，落到那撮翹起的白羽上。
五條悟的聲音順風傳來，“每次都忍不住看，我承認自己很帥啦，可一直看的話我也會害羞哦。”說完，他停在村莊上方，夜風裹挾遙遠的浪聲和濕涼的氣息包圍在他們身側，五條悟先是觀察了下方的環境。
村莊不大，粗略判斷也就二十來戶人家，但咒靈的氣息意外的強大，黑紫色咒力呈現出霧氣的質感，和懸浮在空中細微的水氣混在一起，已經擴散到整個村子，而且還有向外界蔓延的趨勢，森林則起到一個有但聊勝於無的防禦作用。
藏匿在村莊裡的咒靈在成長，現在已經逼近特級。
“是霧。”五條悟很快判斷出來咒靈的本體，他沉吟片刻，眼中氤氳著幽幽藍光，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奪目，比另一側的大海還有遼遠，現在這片海的寧靜被打破，泛起波瀾。
夜風吹散村莊邊緣的霧氣，露出一個躺在地上不明生死的人，霧氣飛快聚攏，將那個人重新籠罩。
“真的假的？咒力編織成網，將所有人都拖入夢裡了啊。”五條悟透過那位躺屍的人身上連線到別處的咒力和微弱起伏的胸膛得出這個結論。
能力和夢境有關，再加上本體和尋常霧氣混在一起，若非六眼察覺，恐怕一般咒術師都會栽在這裡。他很快判斷出這種咒靈透過夢境製造恐懼來哺育自身。即使是詛咒，五條悟也忍不住為這種聰明隱蔽的做法獻上掌聲。這只咒靈，很聰明，可惜今天註定要被他祓除。
不過再仔細觀察一番，那霧氣裡似乎有什麼實質的東西在蠕動，那是屬於咒靈的咒力最濃鬱的幾處，裡麵包裹著五條悟看不見的東西。就在他準備下去探查時，肩上的小鳥忽然啾啾啾叫起來。
“啾啾！啾！！”
“在催我進去嗎？”
“啾！”牧野白鳥原地蹦兩下，用動作表明自己的想法，“啾！！”
牧野千禾心中忐忑，她變成白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藉助一個中間資訊差，收集五條悟平時覺得沒用，但她認為可能暗含深意的對話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