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龍蝨好似在餵養幼蟲,故而將體記憶體儲的諸多血食分為多份,沿著龍軀一路排洩過去。
用排洩這個詞兒好像有點不太準確,但考慮到所有掙扎不脫的妖王都最終會成為排洩物,也就將就著用了。
輪到張笙的時候,由於在龍蝨體內牢籠中非常積極的向更深處突破,以至於他幾乎是在最後一口的位置才被吐了出來,而且在出來的時候還硬生生磨斷了龍蝨的毒刺。
龍蝨將所有的血食全部排洩出來後,似乎已經完成了養育後代的使命,很快消失在黑沉沉的海水之中。
張笙不知被巨怪吞噬之後帶到了何方,驟然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立刻就開始了對周邊環境的熟悉。
當然,張笙看到的與其他妖王別無兩樣,抬頭朝上望去入眼處都是昏黃的天空,看起來並不真實,簡單來說是特別假,跟五毛特效似的土黃色天穹。
身邊是幾個同一批的倒黴蛋,在血肉囚籠中因為就不服,被張笙狠狠地揍了一頓,此時正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犯暈。其實哪怕不捱上這頓打,被龍蝨的毒刺蟄了之後也會全身麻痺動彈不得。
張笙對幾個手下沙袋沒有什麼興趣,都是些外表蠻橫醜的不講道理的軟腳蝦,不值一提。
他們周圍林立的無數黃色的晶瑩玉柱明顯的更加有趣。張笙摸了摸,只覺得十分的溫軟,好似女人的大腿一般。
“溫香軟玉的,不會是什麼寶貝吧?”張笙敲了敲,那晶瑩玉柱隨之發出砰砰的聲音,不如真正的玉石質地堅硬,仔細感受了下,並沒有什麼仙靈之氣蘊含其中。
大概因為張笙百年處男的身份,對生命的氣息並不敏感,自然而然的忽視了玉柱中蘊藏著的強大生命力。
周圍的玉柱被他這麼敲西瓜似的挨個敲了一遍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也不是什麼好的天地之寶。於是張笙大踏步離開,去探尋更加廣闊的世界。
殊不知,在他走後,那些被敲打過的黃色玉柱紛紛龜裂開來,有什麼東西掙扎著要從其中脫困而出。
不多時,一大批玉柱中終於有先驅出現,破開玉柱外壁,露出了猙獰可怕的頭顱。
不得不說,龍蝨的幼蟲遠比成蟲醜陋兇殘,畢竟是連龍都敢啃的生靈,不長的醜陋些似乎對不起它們這身本領。
似乎是連鎖反應,在先驅出現之後,其餘玉柱紛紛劇烈抖動起來,彷彿瘟疫般迅速擴散開來。
無數成人手臂大小的龍蝨幼蟲被孵化了出來。剛一出來,便盯上了地上躺好的食物,小傢伙兒們吃好喝好的天賦立刻顯露出來,密密麻麻的朝食物們湧了過去。
很快在忙亂的腳步聲中傳出了陣陣咀嚼,鏗鏘有力,顯然牙口甚好。
張笙已經遠去,但幼蟲孵化的速度不慢,竟然很快就追了上來。
第一隻龍蝨幼蟲爬上腳面的時候,張笙的內心是拒絕的。有一說一,這玩意兒真心巨醜。
老話兒說,瘌蛤蟆上腳面,不咬人它嗝應人。
但是這玩意是既嗝應人,又特麼咬人。
猝不及防之下,沒來得及運轉金剛不壞神功的張笙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疼痛,趕緊抬腳把它給踢了出去,撞在另一隻龍蝨幼蟲身上,雙雙爆出一團濃郁漿汁。
很快,更多的幼蟲出現了,先是清掃了自家兄弟的遺留物,沒有搶到遺產的加快速度超張笙爬了過來,猶如蝗蟲過境般十分迅速密集,眨眼間便將張笙整個人兒給包了起來。
無數獠牙利齒吭哧吭哧的啃在張笙的身上,發出咔咔的聲音,正常人分分鐘就會被啃食殆盡,哪怕是那些皮糙肉厚不能動彈的妖王們也撐不下兩個回合。
然而張笙並不是正常人,渾身金光燦燦的純爺們,任它們咬上半個時辰也絕對突破不了真皮層。
可一個癩蛤蟆上腳面就已經很噁心了,幾十個爬了滿身,便是非正常人也忍受不住。
張笙立刻暴起般若龍象勁,龐大的力量沿著渾身肌肉碾過任何一隻敢於下牙的龍蝨幼蟲,嘎嘣聲中全部牙齒都留在了肌肉的紋理之中。
事後,張笙了事拂衣去,只留下一地無齒的幼蟲哀哀哭泣。
浮上半空後,張笙低頭看去,滿地都是獠牙外翻的怪蟲,方才的幾個無法動彈的妖族妖王已然成了一堆白骨,不一會兒後甚至連白骨都變成了白駝山壯骨粉,被幼蟲吞噬的一乾二淨。
很快,體型龐大的妖王被吞噬乾淨之後,沒有其他血食的小傢伙兒們開始互相吞噬起來。一時間你咬我的腿,我啃你的頭,場面十分血腥慘烈!
張笙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但如此同類相食的大場面,依舊讓他十分噁心。
於是便直接視而不見,升到最高的黃色天穹中去。
結果赫然發現,黃雲垂野好似遠在天邊,但是一飛之後,張笙嘣的一聲就撞在了牆上,任他銅頭鐵骨也沒能撞出個窟窿來。
“這他奶奶的什麼玩意兒,這麼厚的天?”
張笙唾罵一聲,無奈只得直線向前。
不多時便看到前方黃雲之中透出一抹黑色,格外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