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對著初柒福了福,
“璟妃娘娘萬安!”
初柒點頭,“那榕樹這麼高,你也敢真的爬上去?”
宋凝挑了挑眉,“沒事兒,臣妾家有個兄長,幼時他常帶著臣妾爬樹,所以臣妾便沒覺著有什麼好怕的了。”
“那也不行。”韓非寒沉著臉說道,“幼時跟現在怎麼能相比,如今你已經是一宮之主,這樣沒顧忌的爬上樹算是怎麼回事。”
宋凝咬了咬唇,委屈的看了眼韓非寒,
“是,臣妾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韓非寒這才作罷,“喏,你的風箏,這次別再掛到樹上了。”
宋凝伸手接過,愛憐的將風箏上沾著的樹葉摘下來,
“多謝王上。”
韓非寒點頭,轉身攬過初柒,“走吧,咱們再往那邊逛一逛。”
初柒回頭,對著宋凝抱以一笑,卻見宋凝整個魂魄都像是被突然抽走一般,只呆愣的看向韓非寒的背影。
初柒不由得有些心驚,只不過才見了兩次面而已,她對韓非寒竟然已經如此著迷了?
“王上是真記不得她了,還是假裝的?”
韓非寒挑眉,“這有什麼好假裝的,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了。”
初柒彎唇,“王上與宋嬪的緣分可真不淺,記得當時在宮外她就對王上頗為中意的,如今陰差陽錯,竟然真的入宮成了你的后妃。”
“若說緣分,也只能是她與太后的緣分了,當日可是太后一眼就選中了她,朕卻是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留意。”
“是嗎?”初柒失笑,“那王上方才可有留意,宋嬪長得是不是格外漂亮?”
如此戲謔的話初柒現在是越發敢說了,韓非寒睨了她一眼,
“沒覺得,與你相比,差遠了。”
初柒掩唇輕笑,“王上謬讚,初柒實不敢當。”
說笑歸說笑,當晚的侍寢,韓非寒卻真的翻了宋凝的牌子。
“據說是王后娘娘親自帶著敬事苑的人去的凌雲殿,新人進宮這麼久,王上從未翻過她們任何一個人的牌子,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娘娘您就別生氣了…”
初柒失笑,手中的畫筆卻絲毫未有停頓,“誰說本宮生氣了,後宮嬪妃如此多,王上要去哪兒,本宮能攔得住嘛。”
芷兒撇嘴,“娘娘還說沒生氣,每次你生氣不高興的時候都會以‘本宮’自稱,奴婢又怎能不知道?”
“你!”初柒抬頭橫了芷兒一眼,“就你話多!”
芷兒揉了揉眼睛,“不是奴婢話多,實在是天兒太晚了,您這畫一畫就是幾個時辰,奴婢看著都累了,不如奴婢伺候著您去沐浴歇息?”
初柒搖頭,“你先去歇著吧,今兒晚上我得把這幅圖畫完才睡。”
她提筆看了眼畫紙上的那個男人,本來她只是想隨便畫畫的,沒想到情不自禁的便已畫出了他的輪廓,再細細的畫上他的濃眉,他深邃的眼睛,還有他挺直的鼻樑以及薄而冷的嘴唇。
韓非寒的人影就這樣呈現在了畫紙之上。
初柒仔細端詳了一番,覺著似乎還差些什麼,但具體是什麼她卻始終想不起來,於是,一幅又一幅,直到她覺著脖子也酸了,頭也開始昏了,她才回了寢殿。
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眼睛不時的看向窗戶,耳朵也一直在留意窗外的動靜,可是除了偶爾的一聲蛙鳴,就連外面的竹葉都是一動未動。
就這樣時睡時醒的,初柒這才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這一個難熬的夜晚。
次日清晨,初柒醒來的時候,身旁依舊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努力掩去內心那一抹失落,用完早膳就將自己埋進了藥房。
不斷的研磨,裝瓶,研磨,再裝瓶,一直到芷兒進來喚她才驚覺她竟然已經做了十幾瓶驅蚊防蟲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