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初柒只覺得靖王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連帶著她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了,她匆忙轉過頭,與韓非寒對視一笑。
“行了行了,新娘也看過了,都出去吧!”
“喲,王上這麼快就要攆咱們出去呀,那可不興這樣,臣等還要親眼看著您與王后娘娘飲下合衾酒呢,大家說是不是?”
“是!合衾酒!合衾酒!”
初柒被這些人鬧得滿臉通紅,韓非寒轉頭看向她,
“要不趕緊喝吧,這些人不看著咱們喝下去是絕對不會走的。”
“是啊是啊,王上不喝咱們今日就不走了,反正今日又不是咱們洞房。”
這些男人說話還真是直白,初柒的臉頰越發滾燙,只想快點兒將這些人送出去。
“那就喝吧。”
兩人一人執一個酒杯,彼此繞著對方的手臂一口喝了下去。
那酒酒香濃郁,裡面帶著絲絲縷縷的桂花香。
桂花香?初柒蹙眉,轉頭看向靖王,卻正好與靖王的目光撞在一處。
“你們瞧,靖王看的多認真啊,說實在的,他還真得好好學習學習,將來娶王妃的時候咱們也好這樣去鬧他!”
眾人又是一陣起鬨,靖王瞪了那些人一眼,“等哪日本王大婚,酒都不請你們喝,看你們上哪去鬧!”
說罷對著初柒勾了勾唇,“臣弟恭祝王兄王嫂恩愛兩不疑,情深永似海!”
初柒淡淡頷首,再次抬眸時,靖王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你們幾個,若再耽擱王上洞房,仔細以後王上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些人聽罷這才都哈哈大笑著退了出去。
一時間,殿內終於恢復了一片寧靜,只聽見兩旁嬰兒手臂粗的喜燭燃燒的噼啪作響。
韓非寒坐在初柒身旁,仔細的看著她的眉眼,
“早知你這麼美,方才朕就不該讓他們進來看的。”
初柒面頰一紅,“你這是什麼想法,說的好像第一次見到臣妾似的。”
韓非寒輕笑一聲,“雖不是第一次,但今日的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美!”
初柒再次臉紅,“花言巧語!”
“怎麼就是花言巧語了?”韓非寒攤開手心,將一縷黑色的髮絲呈現在初柒眼前,
“民間有一個傳說,說是將夫妻二人的頭髮綁在一起,就能白頭到老,永不分離,這是朕的頭髮,現在就交給你了。”
初柒伸手接過這一縷青絲放在手心細細觸碰,她知道在霽月國,頭髮象徵著地位,權勢,尊榮甚至生命,是非常重要的。非必要絕不能輕易剪除。
而韓非寒作為帝王,更不能隨意將自己的頭髮作為禮物送給旁人。
初柒將那縷青絲緊緊捏在手心,“韓非寒,此生絕不相負!”
紅燭搖曳,美酒添香,一雙璧人相擁而臥,將這月朗風清的夜晚顯得格外旖旎。
帝后大婚,免三日早朝。
可初柒依舊很早就被紫宛喚醒了,除了要去太后處請安,還要再回來接受群妃的朝拜。
看著紫宛手中那件大紅色的錦衣,初柒不禁有些晃眼,這專屬於王后才有資格穿戴的顏色如今也成為了自己身上的一點色彩。
上面用金線繡著極其精緻的鳳穿牡丹,不論針腳還是技法一看都不是普通的繡娘所繡。
“娘娘,聽說這件衣裳是王上搜尋了最好的繡娘,耗時一年的時間才製成的,可見王上對您的寵愛任誰都是無法比擬的。”
初柒伸手,由著白蘇跟紫宛將這衣裳給自己穿上,這才轉過身。
“紫宛,白蘇,你們聽好了,如今本宮已是王后,而你們是本宮貼身伺候的丫頭,雖然說你們的地位也跟著高了不少,但說話行事定要比之前更加穩當。”
白蘇連連點頭,“娘娘放心,奴婢知道的。”
初柒點頭,“王后不比妃嬪,凡事要顧全大局,也不可再像之前一般只一心撲在王上身上,哪怕你們知道王上在哪方面對本宮與對旁人不同,也切記不要在外人面前炫耀。”
“為什麼呀?王上對娘娘好是理所應當,奴婢們為什麼要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