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淵沉著臉,將交易記錄一事與白綺細說之時,一位意想不到的稀客敲響章家的大門。
“是您,櫻先生。”
岑梔子端莊地坐著,面上的溫婉一如平常。
“喲,你在啊!龍淵那小子呢?”
櫻不遜並非來拜訪章欣,張口便問起龍淵下落,瞬間注意到岑梔子露出閃躲的神色。
“他走了。”
輕咳一聲,岑梔子選擇不提與龍淵的不歡而散,只向櫻不遜轉達出最後的結果。
“走哪去了?哎,不會出事吧!”
櫻不遜大驚,當即做出抬腳便要離去尋人的模樣。
“天吶!萬一他真的遇到危險,東方丫頭可要哭死了!”
相比於對作為當事人的岑梔子進一步追問,櫻不遜此時展現的旁敲側擊法,反倒更加讓一副菩薩心腸的岑梔子坐臥不安。
“應該不會吧,他不是海族嗎?哪會那麼輕易……”
岑梔子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安撫櫻不遜,說著話卻不由自主地猛然站起。
她想起那個絕倫美豔又嗜血殘殺的月。
“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櫻不遜與白綺早有交情,自然清楚龍淵是什麼人。
反觀岑梔子掩飾不住的擔憂神情,櫻不遜似乎覺察到不尋常。
“嗯。害我父親的,還有一個女人。她認識龍淵。”
岑梔子本意不想提起,卻這點始終無法繞開。
“那個女人啊!如果我說,她與龍淵是敵對的呢?”
櫻不遜晃晃手指,支著下巴,想起自己得知岑梔子回國之時,就與某人取得過聯絡。
“她叫冥月,對吧?”
“嗯。”
“她正是害龍淵被逐出海族的罪魁禍首呢!”
起初岑梔子並不想接櫻不遜對於這個話題的展開,但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加上櫻不遜對於龍淵身世過往瞭如指掌的模樣,令她十分不解。
“逐出海族……很奇怪啊!櫻先生,你為什麼會幫異族說話呢?”
岑梔子的思想經過幾番鬥爭,依然無法說服自己,不禁皺起秀氣的眉頭,問向櫻不遜。
“這有什麼奇怪的?章夫人與我父親是競爭對手,但你我卻曾有過婚約呢!”
櫻不遜看著岑梔子認真執著的神色,反而笑出聲。
相較於他與龍淵初次碰面時,櫻不遜對待岑梔子更像是十分有耐心的長者,頗有些洗盡鉛華的沉澱感。
這必然要感謝櫻不遜一直傾心並得成眷屬的那位,教導有方。
“這根本不是一件事吧!”
乍然提起這件事,岑梔子有些哭笑不得,恍然還能看到櫻不遜身上猶存昨日的玩世不恭。
“怎麼不是?還記得曾有偉人說過,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櫻不遜從口袋中取出煙盒,頓了頓,又收回去。
“但異族比我們強大,如果他們不遵守規則,我們的平靜生活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