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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第 167 章 (1 / 3)

容棠本就因流雲當初那盞茶感到不解,今日聽他一解釋,不需要證據也可以憑本能斷定那封信就是盛承厲的手筆。

那年盛承厲身邊親信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是容棠一個個挖出來再親手送到他身邊的。

可以說比起冷宮中才出來沒多久的皇子,那些謀士們跟容棠的關係要近許多。

哪怕真的有後來者看不慣他,覺得容棠在盛承厲面前話語權太多,也斷不會起想要殺了他的心思。

——他到底是寧宣王世子。

而宿懷璟那一頭,大反派是絕對的領導者角色,他的手下從來就不會有不聽命令自作主張的人。

流雲是唯一一個特例,因為過於死腦筋,且只需要保證宿懷璟的安危而無需參與所有朝堂算計的勾心鬥角中,所以從他下手,比別人要容易許多。

容棠並不清楚盛承厲是怎麼知道有流雲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但將所有的可能性排掉之後,在那個節骨點會對容棠起殺心的便只有羽翼漸豐、意見頻出分歧、剛跟容棠起過爭執的盛承厲本人。

他想鞏固自己的權力,那容棠自然該死去。

容棠不禁有些玩味地想,第一世借刀殺人,第二世親手捅刀,盛承厲如今竟有臉問出“表兄便是這般想我的嗎?”。

那不然呢?

不然容棠該怎麼想他,認為盛承厲有苦衷,不得不這樣做?

他又不是當初那個被劇情和系統任務反覆框定的容棠,他為什麼要給盛承厲十足的耐心以及機會。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原位,沒有起身,說完那句話之後,視線便轉到了那名“記事官”身上,道:“這是你師父?”

盛承厲一怔,還沒待應聲,容棠卻輕嘖了一聲,說:“你未免也太虧待人家,人在背後為你圖謀這麼久,竟只讓他在宮裡做一個記事官嗎?慧緬大師都不是這待遇。”

慧緬也是盛承厲的一顆死棋,只不過從他將計就計下山開始,自己便將屬於他的棋路盤活了,以至於最後到了盛承厲完全無法控制、惱羞成怒的局面。

盛承厲張了張嘴,想到了什麼,面龐染上一層薄怒,道:“你一直都知道!”

他不止一次試探容棠有沒有前世的記憶,每一次都被容棠糊弄了過去,而今他卻不裝了。

盛承厲壓下心頭怒氣,強自鎮定下來,面色陰沉道:“究竟是我想殺你,還是你想殺我,那隻眼珠難道不是你叫人挖的?”

倒打一耙學的不錯,容棠在心裡默默點頭,卻已經對他一點耐心都沒有了,轉眼看向“記事官”,問:“先生怎麼稱呼?”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惱怒不堪,他很坦然淡定地問了一句,盛承厲瞬間噤了聲,驚疑不定地看向他,一時沒有說話。

而那桌案後坐著的人終於抬起了頭,向容棠看來。

只一眼,容棠就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臉。

書中說智者、畫中

描聖人,大抵都長成這樣,周身上下自帶一種平和古樸的氣質,面色穩重老成,約莫五六十歲的樣子,鬍子微微發白,唇角不語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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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因為這種鎮定,容棠更加警覺,那是一種接近於非人感的可怖。

他不著聲色地掐了下手指維持痛感,戒備地看向對方。

那人溫聲道:“在下無名無姓,小友若是看得起我,可喚我一聲天道老兒。”

一瞬間,容棠像是掉進了冰窟。

京城外郊,一隊車馬經過,佇列後方的貨車上拉著幾箱今秋剛成熟的瓜果,一個個碩大甜美,堆在一起,馬蹄奔襲間也有香氣飄散。

車隊在虞京城門外停下,盛承鳴身子探出車外,抬頭看了眼城牆的牌匾。

自慶正十年封王出京,他已兩年未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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