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一直坐著車哪裡累,坐車久了正是要多走動走動,上去瞧瞧。”張老爺子興致勃勃說道,又帶頭往樓梯口走去。
“這地上鋪的何物?”張老爺子看著地上那四四方方平整光滑的明顯不是石板的東西問道。
“這是瓷磚,妹妹讓人做出來的,先鋪在我這裡。”張曉琿說道。
這棟主樓也就是陽臺走廊和洗浴衛生間鋪了瓷磚,房間裡鋪的還是木地板,妹妹說先看看大家喜不喜歡她再決定要不要建瓷磚生產線。
瓷磚啊!聽著就花錢不少,生生踩在腳下,這不糟踐東西嗎?
張老爺子都不想走上去了,還是張曉琿帶著他才踩了上去,只是上到二樓心情豁然開朗,站在二樓前廊舉目四望,前面的小湖和周邊的景緻一覽無餘,雖然這園子裡也無甚景緻可言,只有八九座院落錯落分佈在小湖和主院周圍,再遠一些倒有一片不小的林子。
突然張老爺子眼前一花,彷彿有什麼東西一前一後跳進了草叢。
“這園子裡莫不是還有黃鼠狼麼?”他揉揉眼睛問道。
張德源有些尷尬,這園子裡何止有黃鼠狼,簡直就是野生小動物們的樂園,什麼小兔子刺蝟小松鼠那是隨處可見,護衛們還發現了一窩小狐狸,因為自家閨女的緣故,這些小動物在這園子裡的生活那叫一個悠哉遊哉。
“瑛姐兒養的。”張曉琿毫不猶豫把鍋扣在妹妹頭上。
沒想到老爺子聽說是孫女養的便點頭說道:“瑛姐兒做的對,我瞧著這園子也沒幾個人住,是得多養些活物。”
“這宅子是琿哥兒封侯時才分得的,還沒住過人,咱們如今一直住在琿哥兒原本的將軍府,瑛姐兒的郡主府只有外院住了府裡的護衛,內院的幾處院落都收拾好了給大夥住。”張德源對爹孃說道。
要是知道兒子這麼快結婚,他一定用心設計一下這座園子,就按照江南園林的風格來佈局,可之前都以為兒子打一輩子光棍了,哪裡有什麼心思修什麼園子,還是閨女想建個音樂廳,就把原來的建築物扒了蓋起來的,扒了原來的正院總得有一座新的正院,才蓋了這座帶二層主樓的院落。
前面的小湖也是覺得在二樓看出去光禿禿一眼就看到音樂廳才挖出來的,這兩座沒有合併成侯府的宅子原本就有活水流經各處,後園也都有湖,只是沒有將軍府的湖面大,這小湖也是在原本的水面上擴大了兩倍,如今倒真覺得做對了,在這二樓看出去波光灩瀲賞心悅目。
可惜兒子還是不能久住。
從侯府正院出來一路往北走,張老爺子只覺得比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還遠,經過那片林子又穿過了兩座更大一些的水塘中間,才又來到了兩座並排的大宅子面前。
正在緊張核對酒宴客人身份的陳靈秀聽到訊息急衝衝趕出來迎接他們。
“姥爺姥姥姨姥姥!”她喊著三個老人,又找她自己的親爹孃,“爹!娘!”
一走就離家好幾年,她自己也是想不到的,見到爹孃聲音激動得都哽咽了。
“秀姐兒?你真是孃的秀姐兒?”陳靈秀的娘看見女兒簡直不敢相認,這周身富貴又明豔的娘子竟然是自家閨女?
也怪不得陳靈秀孃親不敢認,這些日子陳靈秀都刻意穿的隆重一些,也不是因為要見家裡人,而是身為定海侯的親表姐,定海侯府主持中饋的管家娘子,她不打扮隆重一些壓不住場子,再加上衛國公府的下人已經開始過府聽命,她總不能穿得比衛國公府的下人還素淨。
“是我呀娘!”陳靈秀一頭撲在她孃親懷裡,跟她孃親抱頭大哭。
三個老人正疑惑呢!怎麼有這麼一個富貴小娘子喊他們“姥爺姥姥”啊!直到這會才知曉是陳靈秀,各個眼圈發紅,這孩子是苦盡甘來了啊!
也不怪他們意外,畢竟張曉瑛上回回去的時候也沒穿成這般,仍是跟她離開時一般素淨。
“爹爹!爹爹!”一個小肉彈似的小人從院門衝出來直撲蕭十二,蕭十二俯身下去把他接起來往上拋,小人在空中翻轉了幾下又被蕭十二穩穩託在手裡摟著蕭十二脖子“咯咯”直樂,眾人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陳靈秀拍了一下蕭十二慎道:“嚇到長輩了!”
盧老太拍著胸口說道:“我們倒不怕嚇,娃娃容易嚇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