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泉州,這剛進城又馬上離開總是不對勁兒。
張曉琿想到自己在義莊偶遇蕭元錦,而後她策馬狂奔自己追上去的那一次,覺得實在沒辦法放心。
“林拓,你把公主和小王子送回將軍府,我沒回府之前你留在府裡照應。”他先對林拓說道,又轉身對吳守備說:“吳兄,抱歉,今日我不能與你共飲了。”
又問城門守將:“小皇子從哪個城門出去的?”
城門守將答道:“北門,他們的馬匹都極好,將軍您這會出發追不上了。”
“總要試一下。”張曉琿說道,目光看向專門運載牲口馬匹的船隻。
只有叉一才有可能追上蕭元錦的踏雪,騎上別的馬距離只會越來越大,而且馬匹又不像汽車只要加了油就能走,再好的馬都有一個體能極限。
雖然他心裡很著急,但是船舶停靠是個精細活,馬虎不得,好不容易艦船停靠好,士兵們把接舷板架出來,張曉琿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把叉一牽上岸,對伊媚兒說道:“不用擔心,有什麼事就跟林拓說,他會辦好的。”
林拓雖然是疍家人,但也算是本地人,把姐弟倆暫時交給他張曉琿是放心的。
“嗯,我知曉的。”伊媚兒點頭答道。
雖然剛剛踏上大乾的土地就被王兄扔下不管,但她明白是有事情發生了,好像還提到了皇子公主什麼的,這大乾的皇子公主比他們尊貴多了,這事跟他們有關,王兄需要馬上前去處理,而且照應她們姐弟倆的人是林拓,她心中其實是歡喜的。
“吳兄失陪。”張曉琿對吳守備拱手說到,沒等到他回應就一夾馬腹往前跑去,前面的人群讓出了一條通道。
吳守備張口結舌,看看遠去的張曉琿又看看伊媚兒,他現在差......是心頭拔涼拔涼,胸腔裡滿腔怒氣,若不是公主離開他們得跟著,大夥必定是要把那負心漢教訓一頓的。
雖說“負心漢”這說法有些牽強,若不是公主跑這麼一趟,他們這些粗心大意的大老爺們都沒留意到自家小公主心悅這兔崽子,也沒看出這兩人有過私交,但是讓他們的小公主傷心成這般的還能不是負心漢嗎?
打!這回沒打著,等兔崽子回了京城必須給他套上麻袋狠狠打斷腿!
蕭元錦狠狠哭了一場,心情雖然仍舊不好,但總算是緩了一些,理智也慢慢回籠了。
“公主,前面有一個驛站,咱們進去歇會罷。”給蕭元錦牽著韁繩的護衛隊長說道。
原本以為公主到了泉州多少可以歇口氣,沒想到又跑了回來,跑就跑吧,離開也好,只是已經跑了半日了,天也快黑了,總不能像來的時候那般沒日沒夜地跑罷,方才他們已經錯過一個城鎮了。
“好。”蕭元錦可有可無地說道。
驛站不大,眾人進了驛站,驛卒沒接待過持龍牌的客人,緊張得手腳都不知曉該怎麼擺放,急慌慌回報給驛丞,驛丞一邊擦汗一邊趕過來。
日頭從西邊出來了嗎?他這個小廟竟然來了大菩薩,這處小小驛站地處一個山谷中,偏僻不說,還簡陋,許多東西準備得也不齊全。
“軍爺,不知來的是哪位貴人?”驛丞問道。
“不必多問,可有全新的浴桶,若是沒有速去買來,飯菜都要最好的,要快。”護衛隊長吩咐驛丞道。
“有,有,此地雖貧瘠,可浴桶倒是用上好木材打造,保管貴人用了這浴桶不想再用別的。”驛丞討好地說道,心中鬆了一口氣。
“你去盯著點,不是新浴桶不能用,新浴桶也要多清洗幾遍。”護衛隊長對一名護衛說道。
“是。”護衛領命跟著驛丞......走了。
驛站就是一座四方形的一進院子,四周都是房間,房間倒也分出了上中下三等,除了他們也沒有別的客人,知春知夏陪著蕭元錦進到了上房裡,可即便是上房,這屋子也簡陋得很,被褥更是沒法看,更不用說給蕭元錦用了。
知夏拿出包袱裡的被褥換掉床上的,知春拿出小爐子給蕭元錦燒水喝,蕭元錦默不作聲坐在桌旁看著她倆忙活,誰都沒提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好像她們跑這一趟跟張曉琿一點關係都沒有。
護衛們送了飯菜進來,蕭元錦略略吃了幾口便就吃不下了,其實她一口都不想吃,但是為了不讓身邊人太過擔憂,也怕自己身子撐不住倒下嚇到他們。
“公主喝兩口湯罷。”知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