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修整了三天,第四天出發回陸地,凝秀嬤嬤不顧身體虛弱,親自去給璃月公主移靈。
好在他們當年沒有把陵墓修的太大,只是小小一個墳包,也許就是這樣反而沒有被倭賊盜墓。
張曉琿陪著凝秀嬤嬤一起移靈,這是他這一趟出行的主要事項,璃月公主的陵墓離得不遠,就在幾座石房子後面的半山腰,面對西北方向的大海。
三名僧人在墳墓邊吟頌著經文。
墳包被開啟,露出半朽的棺木,張曉琿輕輕掀開棺蓋,目光卻在看到木棺內部時凝住,全身一時動彈不得。
這麼多年過去,璃月公主的屍身早就腐爛,就剩下骨架了,然而就在那副骨架的胸口位置,靜靜地躺著一塊張曉琿無比熟悉的物品。
那是一塊半月凹型的玉佩,和田籽玉的玉質潔白無瑕瑩潤無比,尖頭上有一個小小的孔眼,墜繩已經腐爛成了幾段。
這個玉佩張曉琿自從記事就帶在身上,直到上了大學才解下來放在家裡的保險櫃裡。
這是外祖父留給他的,說是這玉佩本來是一對,另一塊是凸月型的,合起來是一塊滿月,只是另一塊遺失了。旁邊的隊員看張曉琿久久沒有動作,忙提醒他:“頭,先把棺蓋開啟。”
張曉琿回過神,把棺蓋抬起放過旁邊,不知何時飛來的一隻美麗斑斕的大蝴蝶在木棺內翩翩飛舞,又繞著張曉琿飛了兩圈。
眾人都驚訝於這個奇景,凝秀嬤嬤流著眼淚喃喃道:“公主,你有何心願未了?”
蝴蝶停在那塊玉佩上,接著又飛到張曉琿肩膀上停駐,凝秀嬤嬤下到墓道,把那塊玉佩撿起來遞給張曉琿:“你辛苦來了一趟,我家公主沒有別的東西可謝你的,這塊玉佩你拿著吧。”
張曉琿接過玉佩握在手心裡,只覺得手中的玉佩彷彿還散發著溫熱,拿在手中重若千鈞,他抬頭注視著那隻大彩蝶,心中波濤洶湧。
彩蝶繞著他又飛了一圈,便往遠處飛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僧人忽高忽低的吟誦聲越發空靈飄渺,在場的人都愣愣地看著這一切,隨後的動作都更加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亡者魂靈。
張曉琿親自把璃月公主的遺骨撿起放進一個精美的瓷罐裡,又用一塊深褐色的綢布包上,在僧人的護持下送上了凝秀嬤嬤僱來的沙船。
也許冥冥中自有緣分,也許那隻彩蝶只是無意識的飛舞,但是他在這個時空重新得到了以前的舊物,這讓他對穿越這件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對這個時空更多了一份歸屬感。
島上的倖存者也都上了沙船,那六名女孩分別被一位婦人牽著,也默默地跟著眾人上船後進了安排給她們的艙室。
來的時候張曉琿只帶了一艘船,回去時帶了四艘,那艘沙船是凝秀嬤嬤買下來的船,那些船工部分是以前安西伯府的僕人,部分是她僱的人,如今人都沒了,他們都有家人,安葬了璃月公主後她還要給他們的家人送信送銀子。
回去的航路沒再出什麼意外,順風順水,不到十天就回到登州,張曉琿剛下船就被曹文軒安排等在碼頭的小廝請走了,幸好他在船上時就安排好了各項事務,雖然他不在,三個小分隊的隊長們也可以執行得非常到位。
“張賢弟,”曹文軒一見到張曉琿,也不喊張將軍了,一把拉著他就往試航河道過去,“你提的這個螺旋槳太好使了,我前兩日就裝好了船,比車船快上許多!”
河道里有兩艘差不多大小的船,曹文軒吆喝道:“準備試航,讓張將軍好好看看。”
這些工匠這兩天也因為螺旋槳的高效動力效能充滿成就感,聽了曹文軒的話分了兩撥人進入了兩艘船,但是車船進了二十個人,螺旋槳的進了八個人。
兩艘船緩緩到了試航河道並排停著,曹文軒大喝一聲:“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