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張曉瑛忍不住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她實在是受金庸大師的《射鵰英雄傳》影響太深了,那是她看的第一本武俠——
沒有大理國,那上哪找給蓉兒治病的一燈大師啊?找不到一燈大師,蓉兒沒了,靖哥哥可怎麼辦?
她不自在地看了一眼衛靖——
好吧,坐自己旁邊的這位也是靖哥哥。
關鍵是人家大理國也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都城就是現代的大理,那也是張曉瑛最喜歡的城市之一,而且大理國的疆域一度包括現代的雲南省,貴州省,四川省西南部,緬甸北部地區,以及寮國與越南的少數地區。
衛靖和蕭元錦都驚訝地看著她。
“南詔國又叫大理國嗎?”蕭元錦好奇地問道。
“是嗎?”張曉瑛轉頭去問衛靖。
衛靖已經反應過來了,定是那魔鏡中南詔國成了大理國,張小娘子問自己是在掩飾她方才不小心問出來的話。
“許是南詔國邊上有旁的國家叫大理國,我可去信問問我三哥。”
衛靖說道。
“如今是你三哥在那邊駐防嗎?”張曉瑛問。
“正是。”衛靖答道。
那就難怪衛靖關心這個問題了,瘧疾曾經在我國的大部分地區都有流行,但是雲貴兩廣臺灣海南一帶流行的大多數都是致死率極高的惡性虐。
而“障癘”也是特指惡性瘧,歷史上的雲南,更是集中了人們對“障癘”的恐怖想象,在沒有有效藥物的時代,瘧疾對雲南的傷害之深,可以從近代兩次大的事件中得以管窺。
1904年滇越鐵路雲南段修築期間,在紅河州南部的南溪河谷,由於瘧疾肆虐,第一年便奪走了近5000名勞工的生命,而十幾年後普洱茶重鎮思茅(現普洱)在民國前期的衰落,更是清晰地展現了惡性瘧的恐怖程度。
思茅壩區,就是現代的普洱市思茅區,屬於普洱市的城區部分。
歷史上,思茅壩區享有“金騰衝、銀思茅”的盛譽,因商業發達,這裡曾是滇南的貿易中心,普洱道尹府也曾駐節於此,1919年之前的最盛時期,城區擁有22條街道之多。
從雍正七年(1729年)到同治二年(1863年)的100多年間,因為普洱茶貿易,思茅迎來了史上第一次大繁榮時期,當時的思茅壩子常住人口近10萬。
城內有茶號20餘家、銀鋪40多家,趕著上百匹馬的藏人馬隊每年都會數次浩浩蕩蕩出現在城裡,前來購買茶葉。
到了光緒年間,持續的繁榮之下,思茅城被闢為商埠,甚至引來了外國人。
這裡設有法租界,思茅海關的關長由英國、法國、丹麥、日本、俄國和比利時等國派人輪流擔任,當時的思茅海關直屬北京的海關總署。
繁盛時期,思茅壩區商賈雲集,思茅人以幾句簡要的描述記錄著當時的繁華場面:“街上每天要宰五條牛、五十口豬”、“做生意要在人頭上遞錢”。
而從1919年開始,思茅遭遇了昏暗的瘧疾大流行時期。
瘧疾流行初期,“每戶可免死,但不免病;繼而每戶可免死絕,但不免有死亡”,疫情後來越發兇猛,全家、全寨,整條街死絕的慘相都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