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聽到了什麼?
將軍讓他們把自己綁了送到朝廷大軍的營盤裡?
他們如何做得出來?
且將軍為何要這麼做?他可是當今皇上的半個岳父,親閨女是後宮二妃之一,親外孫是皇子,聽說還生了五名曾外孫甚得皇上歡心。
且將軍駐守安東府這麼些年,雖說不上愛兵如子,但也從未剋扣過軍餉,天寒地凍的也會關心兵士們有無吃飽穿暖,對待民眾亦親和仁愛。
如此恪盡職守忠心耿耿的將軍,朝廷為何要拿他問罪?且還大張旗鼓撥了大軍前來!
正廳裡的將官們都不說話,氣氛壓抑得讓人都有些喘不上氣,眾人心中的寒意只覺得比屋外的北風還冷。
會不會是那威遠候自己要反,防著將軍回京救駕?將軍可是救了皇上足足五次的人。
他們在軍中常聽說他當年是如何的以一當百奮不顧身驍勇異常,即便將軍如今已是將近七十高齡,安東府軍中亦無一人是他對手呢!憑什麼束手就擒?
來了十萬大軍又如何,安東府把城門一關,外面天寒地凍補給跟不上,凍也能凍死他們!反正他們只是圍著安東府,並沒有開始攻打府城。
滿屋將官竟是沒有一人願意聽從安西伯的話站出來動手捆綁他,當然也擔心安西伯是在試探他們。
“我就在此處哪也不去,你們不綁我也行,如果朝廷大軍開始攻打便直接亮白旗,開城門讓他們進城,別讓陳望洲那老兒有機會過打仗的癮。”
安西伯說道,話中語氣好像是他跟威遠候打了個什麼小賭似的,雖然他自己賭輸了,但也不想讓對方贏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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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候陳望洲正摩拳擦掌等著朝廷的聖旨送到便可大開旗鼓開幹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撿到仗打了,手正癢癢著。
結果朝廷的聖旨還沒送到呢,副將就報告安東府守軍有人前來了。
說真的,他自己接到軍令讓他領兵前來圍城他還有些莫名其妙呢!此刻更加莫名其妙了。
那安西伯李交總有些讓人看不透,但既然人家已經是三皇子的外祖父,跟皇上那就算是一家人了,是實打實的皇親國戚。
讓自己來圍他,也沒說清楚原因,那自己便先圍著吧,若是沒有開打,就當是一次拉練好了。
結果等他出來一看,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來人竟然便是那安西伯李交,身後還跟著兩位安東府的守將,且安西伯身上還鬆鬆地綁著布繩,一看就知曉只是做個樣子。
那兩名安東府的守將神情複雜,下馬向他行軍禮:“末將曹平(吳用)參見陳老帥。”
“你們玩啥妖蛾子?”威遠候皺眉,不高興地問道。
“罪將自縛前來,陳大帥這便押解罪將進京吧!”安西伯說道。
“李交你這老小兒,不好好當你的皇親國戚,究竟是犯了何事?害得老頭子我天寒地凍的還得跑一趟。”
威遠候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無知,仍舊是這般直來直往。
這都自縛上了,定然是事敗以後要及時止損,畢竟親閨女親外孫還在京城皇宮裡呢,如此一來想是可以保住閨女外孫的命罷,如果反抗逃跑皇上一怒之下會怎麼處置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