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衛靖跟張曉琿為了張曉瑛劍拔弩張,當然這只是蕭景燁的感受,張曉琿跟衛靖並沒有這種感覺,而張曉瑛在家中仔細地給剛買回來的一家人中的大女兒清理傷口。
回到家她已經先給他們全部檢查過了,除了捱了板子的大女兒,另外四口人都身體健康,主要是沒有明顯的傳染病,張德源也給他們都號過了脈,給受傷的大女兒開了藥然後讓衛五六去抓藥了。
他們家好像越來越離不開衛五六。
這家人原本都是跟著主家姓,被趕出來了自然不能再用那個姓了,張曉瑛問他們原來姓什麼,他們卻表示要跟她家姓張。
那怎麼行,對他們來說這種感覺太怪異了,現代人特有的邊界感讓他們本能地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這家人只好說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原本姓什麼,從他們的曾祖父起就跟著主家姓,主家換了也就要跟著換姓。
那就是代代為奴了。
張曉瑛暗自嘆氣,向那個小男孩招手:“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男孩看著憨憨的,長得倒挺結實,老老實實答道:“回小姐,小的叫剩子,剩下的剩,我爺說我就是狗吃剩下的玩意。”
這個張曉瑛懂,是為了好養活。
“我給你起個名字,張無忌,喜不喜歡。”
希望這個小男孩日後成長為張大俠那樣頂天立地的豪傑。
張德源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個小男孩已經跪下給張曉瑛磕頭:“無忌謝小姐賜名!”
“快起來!”
張曉瑛猝不及防,頂著這個名字的人怎麼能給自己磕頭呢?
“往後不要動不動下跪磕頭,你識字嗎?”
“不識。”小男孩呆呆站起身搖頭。
“你們呢?”張曉瑛又問那兩個女孩,大女兒上好藥了趴在炕上,這一家人都安置在外院臨時住著。
“奴婢跟著原來的小姐識了幾個字。”大女兒答道,聲音虛弱。
她原本是跟在平遠侯府一個庶出的小姐身邊伺候的,因為不肯去當通房,被找了個由頭貶到了園子裡當粗使丫頭,少奶奶進府後說是有人看見她在園子裡勾引公子,於是被打了板子趕出府,還連累了家人。
“你呢?”張曉瑛看向小女兒。
“回小姐,奴婢不識字。”小女兒羞愧地低下頭,她一直都是在小姐的院裡當粗使丫頭,並不曾有機會識字。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張曉瑛安慰她,“但是要留在我家做事不識字不行,以後每天都要認十個字,我會寫在掛在門廳裡的黑板上,你們空閒了就去在旁邊的另一塊黑板上學著寫。”
說到這裡張曉瑛突然想起了她媽那個在國外的閨蜜的女兒回國時跟她吐槽,之所以她們不願意學中文就是因為中文的方塊字不像英文單詞那樣一看就會讀,會說就會寫,比中文容易多了。
要是沒有拼音,方塊字看一天也看不出該發的什麼音。
她自己在這段時間給小朋友們教認字時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小朋友們往往今天記住了一個字,過兩天又忘了。
她自己是在幼兒園時就透過一個學習拼音的軟體一個星期就把拼音全部掌握,後來就都是透過閱讀標有拼音的書來認字,自然而然就認得了許許多多的字,完全感受不到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