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裡的二氧化碳氣泡充斥在他的口腔裡密密地刺扎著滿嘴,分解出來的氣體充滿鼻腔直衝腦門,他想咽又不能一口嚥下,趕緊抬肘擋著嘴巴。
張曉琿眼疾手快,拿過旁邊一個空湯碗遞在他嘴邊說道:“吐碗裡。”
衛靖接過空碗轉過身吐出了可樂,接著就控制不住地咳起來,張德源伸手幫他拍著後背。
折騰了好一陣,衛靖才滿臉通紅地轉過身來,看著可樂說道:“這可樂真的很特別啊!”
“我娘方才都提醒你先抿一點嚐嚐不要喝太大口啦,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張曉瑛說道,語氣帶著微微的嗔怪。
“好,下次我會留意的。”衛靖微微笑著點點頭。
雖然方才出了那麼大的婁子,可是聽著張小娘子這麼跟自己說話,衛靖心裡暖洋洋的別提多舒爽了。
“來,再喝碗湯潤潤嗓子。”張德源又給衛靖打了一晚湯。
雖然出了這麼一個小意外,一頓飯仍然吃得賓主盡歡,飯後又坐下品茶。
泡茶的茶具是張家原來在家所用的白色骨瓷,雖沒有任何貼花,但是瓷質潔白細膩光潔如玉,胎體薄如葉片逆光可透,壺體形制典雅大方,就算皇宮裡都拿不出這般精美的瓷器。
衛靖不再覺得有任何奇異之處——
這都是張家從魔鏡的天地裡拿出來的東西,包括他喝的飛天茅臺啤酒和可樂。
泡茶的方式也是衛靖沒見過的。
張曉瑛泡好了茶,先給自家老爹倒了一杯,再倒一杯給衛靖。
衛靖不再敢大意,輕輕抿了一點,這茶水卻不再有別的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回味甘甜悠長,茶香撲鼻沁人心脾,顯見得也是珍品。
茶過三巡,剛剛出去的張曉琿一手拿著一個布兜,一手提著一個巨大的生豬腿進門。
衛靖怔了一下,不明白他拿豬腿來做什麼,這又不是熟的不能吃,而且剛剛吃完飯,肚子還飽著。
張曉琿先放下布兜,拿出一塊白色的不明材質的板子放桌上,又在衛靖疑惑的目光中把生豬腿放在白色板子上。
接著他又從方才拿出白色板子的桌板下拿出了一把刀,這把刀刀身暗銀色,佈滿了許多不規則小坑,刃口發著寒光,刀身連線著看不出材質的黑色刀柄,刀柄上還鑲嵌有雕花鉚釘。
這樣一把在衛靖眼裡處處都透露出不凡的刀顯然是拿來切菜的,因為它長得就是一把菜刀的樣子。
“衛將軍請看。”張曉琿示意衛靖注意自己的動作,然後拿起那把從房車拿下來的菜刀砍在了豬腿上。
他並沒有太使勁,畢竟是在桌子上砍的,擔心桌子承受不住,但是菜刀也沒入了豬腿兩寸深。
“衛將軍請。”張曉琿示意衛靖也來砍上一刀。
衛靖雖然驚疑不已,但他向來沉的住氣,當下也不多問,拿起那把菜刀像張曉琿那樣一刀砍下,心裡讚了一聲“好刀”,可惜的是竟拿了來切菜使。
衛靖砍的這一刀同樣沒有使太大的力,但是菜刀也沒入豬腿甚至都把腿骨砍開了幾分。
張曉琿微微一笑,轉身開啟布兜,隨手拿了一件款式怪異的灰黑色衣裳鋪在豬腿上,自己拿起那把菜刀對著那衣裳砍下。
只見那衣裳被砍得凹陷下去,張曉琿拿起刀把那衣裳扯平,衛靖發現那衣裳竟是紋絲不破。
他心中巨震——
這難道竟是傳聞中的軟蝟甲不成!
傳聞中的軟蝟甲刀槍不入,天下習武之人莫不夢寐以求,只是從未有人見過此等神物。
他還沒回過神來,又看到張曉琿連續砍了好幾刀在豬腿上,然後把那衣裳從豬腿上拿下來,向自己做了個手勢:
“衛將軍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