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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1 / 3)

桂林,又是一個霧雨天氣。

畫家們撐起雨傘,忙著將這仙境般的輕紗薄霧、玉簪羅帶融入畫架上的宣紙之中;遊客們更是滿臉喜色,盡情地享受著天賜的美景和雨景中釋放出來的大量負氧離子。

此時的趙莫玉比天氣還要陰沉得多的心境就不那麼好受了。

她心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揪住金彪就往走廊角上拖:“說,怎麼回事!”

“打架。”金彪囁嚅著。

“誰和誰打?為什麼打?”

沉默。

“我告訴你金彪,今天你要不給我說實話,明天你捲包袱走人!”

觸到要害,金彪竹只好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經過全說了。

對於躺在病床上的老杈,趙莫玉看都沒看,她急忙回家截住了女兒:“你對盤馨竹有那麼大仇恨?”

指使人打了媽媽的救命恩人,唐婷當然知道後果如何。她早就想好了應付母親的主意。

“媽,我對盤馨竹是有看法,只不過是擔心你對她太好,以後會不利於她的成長……”唐婷的詭辯,說出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趙莫玉愣住了。

打人與關心成長居然能聯絡在一起,她真不知道這個大彎彎女兒如何繞得回來:“打了人還有利於她成長?”

“她救過你,我也感激她,可是不能讓她對你的感恩形成一種依賴。”唐婷哪裡有教唆打人的半點愧疚?分明是在大談教育問題,“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主意是爸爸出的。他嫉妒,他認為你資助盤馨竹是私自處置了你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所以,是他要教訓盤馨竹。”

哦,原來是在慷慨激昂的“成長”、“教育”闡述中將教唆責任推了個一乾二淨,而且目標轉移得如此準確、漂亮。

趙莫玉果然被激怒了!

她把所有的憤怒全部傾倒在唐建忠身上。

從麻將館裡被趙莫玉拖回家的唐建忠耍上了賴皮:“管他誰的主意,不就是教訓一下那個不知深淺的小女孩嗎?”

“這麼說,真是你唆使的了?”

“唆使!說得那麼難聽。”唐建忠自知理虧,不敢祭出“吵架酒”,只能用嬉皮笑臉來狡辯,“女兒喜歡誰你知道不?武尚哲!盤馨竹和誰走得最近你知道不?武尚哲!老婆大人,你得為女兒想想,也得為我們想想。女兒是我們的命,她盤馨竹搶走武尚哲是在威脅我們的命。”

“盤馨竹喜歡武尚哲?誰說的!”

“想知道?給三百錢塊來。”唐建忠用胳膊肘兒碰了一下趙莫玉。

趙莫玉忽地竄上一股無名火兒:“用你來告訴我?武尚哲和盤馨竹的關係我最清楚。我看你怎樣來收拾這個殘局!還想要三百塊錢去搓麻將,門都沒有!我問你,老杈的藥湯錢,誰來付?馨竹救過我卻捱打,我的聲譽丟光了誰給我挽回來?”

一頓臭罵過後,趙莫玉牙縫裡蹦出兩個字——“離婚”!

她甩門走了。

恨得牙癢癢的唐建忠足足呆站了十多分鐘。

他鐵青著臉,掏空了家中錢財,包括山貓子賣給他的那節牛角,甚至連房產證和結婚書也一併捲走。

如人間蒸發一般,從此唐建忠再無半點音訊。

對於老杈被黃鴻濤打成輕傷一事是否立案,公安局很是犯難。

根據辦案人員對案件相關人員訊問的情況看來,雙方供詞和相關人員的證詞真是天壤之別。

金彪和老杈如是說:唐婷不滿盤馨竹,叫他們幫她給盤馨竹開個玩笑,嚇唬嚇唬盤馨竹,結果開玩笑時遭到不明真相的黃鴻濤無故毆打致傷;

黃鴻濤如是說:自己應宋小波之邀去找盤馨竹,見有人被打,出於義憤而見義勇為,無意中打傷了老杈;

唐婷如是說:此事與她無關。她是不滿媽媽過於溺愛盤馨竹,她是說過要嚇唬嚇唬盤馨竹,那只是氣話。金彪和老杈聽到後一時衝動,真的去“嚇唬”了盤馨竹。此一說辭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盤馨竹右左為難:金彪和老杈的確是沒有打她,叫她逃跑;黃鴻濤也的確是出於義憤,是見義勇為;唐婷是自己的“乾姐姐”,說了氣話,能怪她什麼呢?她建議黃鴻濤只做民事賠償。

鑑於此,老杈經醫學鑑定雖已構成輕傷,檢察機關決定對黃鴻濤不予起訴,民事賠償部份建議由雙方協商解決。

此時趙莫玉正在醫院看望老杈,老杈還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等待腰椎間相互擠壓造成的裂痕慢慢癒合。

手機鈴響,趙莫玉推開滑蓋,傳來了金彪的聲音:“姨,檢察院不予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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