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劉氏到底是沒能將陳知許帶走。
沒辦法,祁歲榕太強勢了,而且,祁劉氏不知道祁歲榕的來歷,看她穿著氣度不似普通人,不敢輕易得罪她。
祁劉氏只能命人將陳知許放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放過陳知許了。
她沒能抓到人,便讓幾個隨從去各大茶行,給前來討說法的客人解釋,說是他們祁家大小姐因對主家不滿,所以才會惡意往茶葉裡兌了藥粉,並說這件事已經報給衙門,衙門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們對縣令也是這麼解釋的。
不算眾人信不信,也不管這件事的結果最終如何,總要有人承擔後果。
祁歲榕帶著陳知許回到屋裡,她們屏退了下人,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半晌,祁歲榕慢慢的在桌前坐下,然後拿起茶杯倒了杯水喝,剛才和祁劉氏吵了兩句,她渴了。
但是眼睛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陳知許。
陳知許也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須臾,便笑了:“是不是覺得有些害怕?”
祁歲榕一口氣喝完一杯茶,嘆氣:“我就是在想,咱們還能換回來嗎?”
陳知許沉默了一會兒。
祁歲榕又說:“這以後,我要是想養個小男人,是不是不行?”
陳知許:“......”
陳知許無奈又有些尷尬的說:“你在外人跟前,可千萬別這樣說話。”
她丟不起這人。
祁歲榕捂住嘴,尷尬的笑了笑,說:“哎呀,我看著自己的臉,實在客氣不起來嘛,我說的也有道理的,難道你以後不嫁人了嗎?”
“更重要的是,”
祁歲榕說:“你是京城伯府的大小姐啊,你身份高貴,出身這麼好,若是一直換不回來,你以後可怎麼辦?這對你來說可太虧了呀。”
陳知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她確實很想回去。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反而淡了,祁歲榕站在她的位置上,幫了家裡很大的忙,至少賢王沒有再派人去找兄長的麻煩,父親也可以鬆口氣。
而且,她想到了錢長鋒。
如果她還是伯府小姐的話,他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如果能換回去的話,那固然好,若是不能,她也不會強求,畢竟換一個人生,又是不一樣的際遇。
陳知許問:“你想換回來嗎?”
祁歲榕想了想,說:“說實話,我還是想的。”
因為自由啊,她現在連話都不能亂說了,還要時不時的受賢王的壓榨。
她之前把黔州搞的那麼亂,也不知道賢王心裡怎麼記恨她呢。
哎,想想就覺得人生不易啊。
她嘆氣:“這個世道真是艱難啊!”
陳知許沉默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祁歲榕想到了祁家茶行,她已經知道是什麼回事了,這個時候想起來,便說:“我那個二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知許也意識到這一點了。
祁歲榕又說:“其實你這個身份還挺好用的。”
她得意的笑了笑:“我從來沒有發現,仗勢欺人竟然這麼爽快。”
陳知許:“......”
祁歲榕站起身,對她說:“你等著,我去找縣令,我可不能任由她糟蹋我的名聲。”
陳知許站起身來說道:“是去見縣令嗎?我隨你一起。”
祁歲榕詫異的說:“見縣令幹嘛?去祁家,要個說法。”
陳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