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鋒對陳大少爺說道:“正好同路,我送你們一程。”
陳家人對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幾個護衛也都受了傷,既然有人帶路,那再好不過了。
只是身上沒有多餘的銀兩,陳文許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才好。
他出京的時候帶的錢就不多,這一路走來又消費巨大,與其將身上現有的銀子給錢長鋒,還不如將這塊家傳的玉送給他。
畢竟與其拿去當鋪,還不如給恩人不是嗎?
錢長鋒沒要他的玉,帶著陳知許趕著牛車走在前面,陳家的車馬緩緩跟在後面。
去密州的方向,和回烏石村是不同的方向,他之所以說同路,只是看到陳知許滿臉的擔憂,一時心軟幫一幫。
馬車緩緩走過來,與牛車並行,陳文許掀開車簾,溫聲對錢長鋒說道:“錢兄,陳某有一事,想跟你打聽一二。”
錢長鋒慢悠悠趕著牛車,聞言頭也不抬,道:“你說。”
陳文許道:“前幾日,這附近是否有京城來的馬車被劫?”
雖然剛才錢長鋒幫了他,但他也看出來,這個錢長鋒彷彿與那些山匪是舊識。
錢長鋒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坦然的跟陳文許對視了一眼,說:“沒有。”
陳文許有些失望:“那錢兄可有聽說過?”
錢長鋒這幾日還是第一次來縣城,這兒的訊息他目前還不清楚,當然不知道。
他便搖了搖頭。
陳文許失望道:“好吧,若是錢兄日後有聽說,還請幫忙多加留意一下,我家小妹前幾日來此處為我送行,卻遲遲未歸,下落不明,錢兄若是能幫忙打探到訊息,陳某定有重謝”
錢長鋒心想,就你們家那情況,還重謝,能拿什麼謝呢?
他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陳家小姐在這兒走失,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來報,除非是外地人動的手,所以他們自己的人都還不知道這回事。
那既然是外地人動的手,問題就更嚴重了,那麼一股勢利出現在他們的勢利範圍,他們竟然一無所知,這在以前可沒有過啊。
錢長鋒眉頭皺了起來。
陳知許就坐在牛車上,看著陳大少爺說道:“兄...陳公子不必擔心,你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陳文許點頭,溫和的笑了下,說道:“多謝祁姑娘,承你吉言。”
陳知許收回目光,垂頭,有些難過。
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兄長相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倆,要相認還是很容易的,但是眼下明顯不是好時機,眼看著兄長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若是跟他說明一切,他反而會更不放心。
而且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讓她繼續流落在外,會把她帶到密州去,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行,她還是得回京。
只希望兄長能順利到達密州,安定下來。
到了一個岔路口,錢長鋒停下來,說:“就此別過了。”
陳文許下了馬車,給錢長鋒行了禮,感謝他的幫助和護送。
錢長鋒道:“不必客氣,此處離密州不遠,走山路還是要注意,當心野獸和山匪。”
陳文許:“陳某知道了,多謝錢兄警示。”
錢長鋒回頭看了陳知許一眼,就見陳知許還眼巴巴的看著陳大少爺。
錢長鋒問:“你有話說?”
陳知許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祝陳公子此去,一路順利。”
陳公子笑了,還是那句話:“承你吉言。”
陳公子看著眼巴巴盯著他的陳知許,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
但眼前這個人又確確實實是不認識的。
他便說:“祁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覺得你有點眼熟。”
陳知許眼睛一亮,看看,這就是她的親親兄長,哪怕她變成了陌生人,他依舊能一眼看出不同來。
錢長鋒聽到這話,莫名的就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