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楊墨震了住,楚熙玥與谷藍忌在剎那間失去了蹤跡不說,光是這冷清詭異的大院及崇山峻嶺就與古溪國完全不搭邊。少年將全身勁氣運至體表,一霎那紫氣籠罩在全身只是不知為何這誅神劍在這秘境內竟失去了原有的金光,劍身通體的鱗片黯然失色。在沒有找到谷藍忌等人前,楊墨的一舉一動都開始謹慎這與先前大大咧咧的個性截然不同。
少年看著手上的誅神劍,一步一步走進大院內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這整個大院內空蕩的如同是從未有過人跡一片荒蕪唯一能搜尋到的僅有一處洞穴埋伏在碎石瀝上。楊墨深吸一口氣,雖然從小也不信什麼妖魔鬼怪可眼前這幅景象又只有自己一人難免是有些後怕。
少年朝著洞穴內一步一步走著,他不明白谷藍忌與楚熙玥到了哪也不清楚如何從這走出去,這整片荒蕪的山丘堆中連只烏鴉都沒有,若是此刻掉一根針在地面上都能清晰的聽出聲來。
倒是這洞穴內,似乎是一處人家的墓穴看上去更像是王侯將相的劍冢。楊墨環顧了四周,牆面上赫然刻著用鳥篆書寫的一排排銘文或是經過了歲月的侵蝕,已經不太能夠看清。
在墓穴的正中擺放著一館石槨,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嚴實。楊墨冷不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算自己有著天大的本事怎奈何也是怕先靈冤魂的。少年朝著棺槨周圍緩緩走去,地面上被碎青瓦雜亂無章的鋪蓋,似許久以前被何許人盜竊過。
楊墨走上前去爬上了石臺,眼角瞄到了一塊亮片隨後便用誅神劍挑了開,只聽碎青瓦滾了半圈碎成了沙塵,地面上浮現出一塊白骨這是天靈蓋骨,是頭顱接合處的骨頭,隨著劍尖的挑起,一盤更多的碎骨也浮現出來。
楊墨看著地上這一塊塊碎人頭骨以及被埋一半的手骨,遲疑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好傢伙差一點沒把楊墨嚇得叫出聲來,只是冷汗直流。
少年朝著原路打算走出墓穴,卻不料原洞口處被封死了轉身之跡,那門口就被青瓦石堆成了結界漆黑一片的墓穴內楊墨已經不清楚哪裡是出口。只是這裡面錯綜複雜,在少年進來之前只顧著莽,卻沒曾想過做任何記號。
似乎是鬼打牆一般,不管楊墨從哪個方向走動始終會回到這原來的棺槨之位。少年死死握緊了誅神劍,這要是毀了人家的墓穴搞不好這就得詐屍可要是不毀了這墓穴自己就會被嚇個不輕。
“槽!特麼的。”楊墨嘟囔道,而身後的冷汗已浸溼了衣裳,正血氣方剛的少年竟害怕墓穴鬼魂說來也是可笑至極。
楊墨硬著頭皮走到棺槨旁,一霎間害怕和好奇皆湧上心頭。這番景象可是少年十九年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只見楊墨輕輕將劍鋒抵在棺槨上,運著紫氣輸往劍身一撬,那團紫氣便在棺槨蓋上散發開來將第一層館蓋掀了開。
少年定睛一看,這棺槨內一圈竟充斥著黑色的液體,中間還有著一層。“小爺我好歹也是從夏商活到現在的,我倒要看看你這特麼有多神秘。”
楊墨輕說道,隨後將勁氣運抵著館蓋輕輕運向一旁的青瓦石堆上,少年將紫氣再次運往劍身,一劍插入那棺槨內的第二層夾縫掀了開。一行清晰的鳥篆文烙刻在第二層棺槨蓋內,少年輕瞄了眼那蓋內的銘文,赫然寫著墓誌銘。
楊墨這才明白,這墓穴的主人把身份烙在了棺材裡,這倒是也奇怪畢竟墓誌銘一般都是刻在石碑上,不過少年倒也沒有太過於計較反覆觀察著那棺槨內的鳥篆文,赫然寫著“地武昌王—姬鷲”等明顯的字跡。
少年此刻更加匪夷所思,這分明是自己那個世界的人,莫非不是在這之前就有人同自己一樣來到這個世界時並沒有消失原有的記憶,楊墨一霎間表現的有些喜悅,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就意味著在這偌大個盤古神隱中還尚有著可能與自己相識的人,畢竟自己也是輪迴了數萬年來到這裡的。
緊接著楊墨撬開了最後一層棺槨,那棺材裡的真身也顯現了出來,只見被一卷一卷的鐵皮所覆蓋著軀殼的遺骸,棺材內一旁還有著一把劍鞘平放在遺骸一側。
楊墨這可是第一次見著死了這麼久的人,那館內的一股酸磺味撲鼻而來異常刺撓。這下少年可就強忍著噁心反胃的症狀強行把嘔吐感憋了回去。
不一會那具遺骸上的鐵皮便開始腐爛,一瞬間如同被啃咬般快速被腐蝕。鐵皮上的頭顱位置,一雙幾近是乾屍一樣的眼眶內竟還有著一雙猩紅色的眼珠子倒不如說是如同舍利一樣的圓珠,正散著猩芒。
楊墨被這一幕震了住,半響後棺槨內的黑色液體瞬間沸騰了,一竄升煙的氣體頃刻間佈滿了墓室極不尋常。少年一瞬將劍鋒直揮向這股氣中,一股紫氣迅速吞噬著黑煙。
“臥槽!我不是故意要扒你墳的,我就是想找我朋友,您大人有大量在天之靈行行好啊。”一團團黑煙迅速朝楊墨襲來,少年的瞳孔在這一剎瞬間閃出了金光。而這團黑煙所覆蓋的棺槨內,那把劍鞘正逼散著陣陣邪猩,伴隨著遺骸上的兩顆紅珠子墓穴內的白骨如同陰兵一般從青瓦石堆中聳立了起來。
一排排碎裂的白骨從墓穴的各處盤起,一霎間重組了在那白骨連結之處正是那一團團黑煙。楊墨瞪直了眼,這周邊的白骨竟長出了肉紋,只是如同蒸發了水分一般的殭屍正朝著自己走來。
“臥槽!別這樣哎!這特麼詐屍阿會嚇死人的。”楊墨將紫氣從劍鋒一掃而過,那一圈的半殘殭屍被這抹勁氣輕易震碎了軀殼,內臟即可間泵濺向四周。如同腐肉一般難聞至極的快速腐爛,一霎便化成了黑色的煙塵。
楊墨這反胃的嘔吐感徹底崩不住了,一把吐在了石臺地上,好在有著勁氣護身若是沒有這紫氣這墓穴內的惡臭便能夠將楊墨活生生臭死在這,而且每一股氣體中都含有重金屬的劇毒。
“臥槽...特麼的...”楊墨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眼前這番噁心滲人的場面若是普通人見到了怕不是膽都已經被嚇破死了過去。
只聽棺槨內的遺骸如幻像殘跡般從館內坐立了起來,直貼在少年的臉頰旁細嗅著。雙眸對視間,這具遺骸本已經脫失水分的面板上竟一點點生長出滲人般慘白的肌膚。楊墨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具殘骸的漆黑的瞳孔,那兩顆猩紅的珠子一霎融進了眼眶內長出了眼皮。
一瞬便在眼珠旁生長出了晶狀組織,眼白正緩緩結合清晰可見。楊墨此刻還沒有注意到,這具遺骸的鐵皮正快速蒸發著。
緩過神來的少年,被一把手死死拽住衣襟。那正是從棺槨內伸出來的骨架,楊墨看著這隻手臂肌肉組織正快速的連線著。連同這具地武昌王屍體上的鐵皮消亡時分,鐵皮之下的君王禮服猶如血色一般緩緩浮現。
“你...為什麼要進來呢?”屍體緊抓著楊墨的衣襟挑起離地半米高,只見姬鷲從館內站起身形竟有兩米高。
“不是故意的!你快特麼放我下來!”楊墨死盯著姬鷲的眼睛,這可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拎著楊墨的心裡已經是想把這所謂的地武昌王活生生拆散架,不過這倒也引起了姬鷲的注意。
“有意思!”姬鷲將楊墨死死抵著,另一隻手在身後運著死氣抵上了劍鞘,一把青銅鐫刻著鳥篆文劍格的諸侯王劍一瞬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