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西普那喃喃地看著前方激戰的兩人,眼中充滿了痛苦。
他竭力想要掙斷身上的枷鎖,然而魔力消失後,西普那根本無法奈何這些能鎖住高階魔獸的鎖鏈……更悽慘的是,他甚至認出這些鎖鏈狀的魔法道具還是自己親手送給舊部下的!
就在這時,藥檀望了望那邊的戰場,確定黎離遊刃有餘後,悄摸拿出了丹爐。
“來西普那大人……把手放兩邊,把這個鎖鏈放到這個爐子裡。”
西普那看起來依然很悲傷,聲音都有些恍惚:“放這裡面做什麼……”
“我試試看能不能把它煉斷。”藥檀小聲回答。
“煉……嗯?!”
……
黎離的心跳開始加速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單獨與真正的超高階戰士交手,跟完全獸化的閃電相比,費克爾頓沒有那麼變態的速度和飛行能力,但是或許因為對方是土系戰士,所以防禦力驚人。
對方的實力絕對不低。
費克爾頓也驚訝於黎離居然還能夠有能力反抗自己。
“是攜帶了罕見的防禁魔類道具嗎?不過這樣也沒有用的,小姑娘,我已經與魔獸廝殺過二十多年了,你還是太嫩了。”
“你是西普那大人看中的後輩,我不想殺你。”
黎離眼底無波無瀾。
她不喜歡打架的時候與人嘴炮,開口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枯榮劍。
骨劍遠比鐵劍來得輕,在經過靈力溫養後,她與它之間彷彿產生了某種默契的聯絡。
每一劍揮動之時,都帶著一股自在寫意的痛快。
黎離全身心地投入進了這場戰鬥之中,手中枯榮劍好似一道優雅白練,以快到出奇的速度擊碎了這場雨幕,不斷地襲向費克爾頓。
費克爾頓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孩應對起自己的攻勢竟會如此老道!與魔獸廝殺了二十多年的他甚至都忍不住懷疑,到底誰才是擁有更多戰鬥經驗的那個人。
更古怪的是,他在黎離身上沒有感應到任何魔法的波動,可是對方的速度和力道,的確是沒有魔法加持達不到的境界。
但是此刻禁魔之雨尚未停歇,到底是什麼等級的魔法道具可以庇佑她到現在!
暴雨沖刷在黎離的面龐上。
許久未戰鬥得如此酣暢淋漓的她已進入一種玄妙的境界,手中的枯榮劍幾乎與她合為一體。
費克爾頓不得不使出全力來對抗了。
也就在這時,黎離的劍尖一轉。
那是很飄逸的一劍,沒有半點凌厲之勢,倒是柔美無比。
下一刻,費克爾頓便察覺到本就冷寒的夜雨變得越來越冷,直至冷到刺骨。
那些墜落人間的雨點忽地染上了純白的色澤,自黎離為中心,周圍的雨聲逐漸減弱,明明未至隆冬,天頂竟然開始下起雪來,烈風裹挾著雪光自蒼穹盡頭傾然而落。
骨劍輕懸,劍尖一點白雪。
天劍宗劍招,亂瓊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