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斯還在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盯著她, 黎離有點不自在, 語氣罕見的有點遲疑:“你要不等我回角鬥場後,先拿紙筆畫一下試試?”
藥檀過分積極地遞上自己的小本子:“我帶了!”
黎離抿著唇擰著眉, 鄭重地接過藥檀的小本子,拿著炭筆,思考了良久。
這副重視的模樣讓科林斯心中期待愈盛,仰著頭眼巴巴地等黎離下筆。
終於,黎離似乎醞釀好了,在紙上認真勾勒起荊棘玫瑰家族的家徽。
良久,她落筆了。
不孝徒孫西壬大膽開口:“黎離,你畫的是玫瑰還是狗屎?”
藥檀就委婉多了:“其實也不能說不像啦……就只能說和玫瑰毫無干係吧?”
科林斯還在震驚自家家徽為什麼可以被畫的這麼醜,黎離已經偷摸把那張扭曲的玫瑰圖從冊子上撕毀了。
她解釋:“我本來想回角鬥場偷偷練習一下的……”
天劍宗的劍修們普遍都是直腸子,於琴棋書畫之道全然不通,全宗唯一的花腸子都長在了大師兄司空燼身上——還得限於寫話本時,他平時也是個徹頭徹尾的俗人。
科林斯認命地擺擺手:“算了,我們還是以後再想想其他宣傳辦法吧。”
幾人從收藏室中退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片歡聲笑語。
科林斯示意眾人看朝著會客廳內走去的樂師。
“舞會要開始了。”
這是塔城貴族社交的重要環節,尤其是對於年輕人而言。
隨著輕靈的樂聲響起,身著華麗禮服的年輕男女們手執豔麗玫瑰在人群中穿梭著,遇到心儀的舞伴便將玫瑰贈予對方,若是對方願意共舞便回贈玫瑰,不願意就退回玫瑰。
科林斯在和藥檀和西壬講解著規則,不過很快就聳了聳肩膀:“我長得不好看,所以我從沒有收到過玫瑰,我哥倒是每次都會被玫瑰淹沒。”
的確,場中的尤利西斯已經被人包圍了,雖然他長得著急了一點,但是下一任獅鷲騎士團團長的名頭足以讓人趨之若鶩了。
不過他卻把自己玫瑰送給了同樣被玫瑰包圍的梅麗莎,後者今晚穿了一身奪目的紅色禮服,散下來的紅色長髮和她手中的玫瑰一樣熱烈。
藥檀若有所思地聽著科林斯的話,然後往後退幾步到了窗邊。
過了一會兒,一支玫瑰遞到了科林斯面前。
“科林斯,這支送你的。”
科林斯下意識地接過玫瑰,愣了愣:“我們好像沒在侍者那兒領玫瑰吧?你哪兒弄來的?”
藥檀指了指視窗:“喏,手伸出去就薅到了。”
大家都探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荊棘玫瑰家族的玫瑰花園將城堡包圍了,牆壁外都長了盛放的玫瑰。
於是下一刻,西壬和黎離都順手薅了朵玫瑰,遞給剛才還在羨慕別人的小胖子。
“喏,給你。”
“真好啊!”
大廳陰暗處,注視著這一幕的威爾斯拿出潔白的絲帕擦拭了一下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開始拿出小本子奮筆疾書。
“……今天的科林斯少爺在舞會上一次收穫了三朵玫瑰!”
收穫了三朵玫瑰的科林斯心情甚是激動,對著三人邀舞:“要跳舞嗎?我可以教你們!”
西壬懶洋洋地抖了抖尖耳朵:“不想,那邊人太多吵到我耳朵了。”
黎離自然也不想,自從被魔修們搞過一次偷襲後,平時無論誰湊太近她都要擔心被偷襲,更別說去舞池和這麼多人貼身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