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看似由空白聖旨和玉璽兩物組成，但這兩樣都不是易得之物。
雖然玉璽由我保管，但裝玉璽的盒子有九把鎖，每把鎖都由不同的人保管。還有那空白聖旨，每一份都是有編碼的，最後什麼編碼的聖旨寫了什麼內容也都會有記載。
所以假聖旨不太可能出現，杜公說他將聖旨弄丟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這下我就放心了，聖旨上肯定寫的是楚王，放心。”
之前他們就跟楚王聯絡上了，楚王年紀不大，在朝堂上沒有自個勢力。他們提前和楚王聯絡上了，為楚王鋪了不少路，之後楚王還得仰仗他們。
“謝女史，你覺得杜公會不會偷看聖旨，然後也提前跟楚王聯絡。”
“雖然杜公對外的形象十分光明正大，但我覺得杜公肯定會偷看，他會認為他這件做都是為了朝堂，他總是很能為自己找藉口。”
“有道理。”劉寺人警惕起來：“一旦杜公跟楚王聯絡了結盟了，那還有我們什麼事。”
“可能性不大，杜家女也生有王爺。就算杜公跟楚王結盟，杜公也不會真心輔助他。像杜公這種人，只有陛下能讓他真心臣服。其他皇子、王爺在他心中都是毛頭小子。楚王若是個聰明的，就該知道跟杜公結盟，就算他登上了帝位，也會一輩子都被杜公壓制。”
劉寺人無奈搖著頭：“怕就怕楚王不是個聰明的，杜公又太聰明。這人吶！最忌諱的就是將希望放在別人犯錯上。”
“那又能怎麼辦？我們將陛下的私庫分了，各奔東西？”謝新語雙手一攤，自從陛下死後，他們就在朝堂上說不起話，別人說他們狗仗人勢還真沒說錯。主子一死，他們就只能任由別人欺負。
“你看你，我不過就隨口一說，你怎麼就這樣暴躁。”劉寺人也就是感嘆一下，他們現在做的事情多有麻煩，並沒有他要退出的意思。
謝新語默默距離劉寺人遠一些：“總是說這不行那不行的人，可真討厭，聽著就晦氣。從迷信的角度說，這種人身上的氣場渾濁，人的氣場一渾濁就會影響到人的精氣神，這可是會一傳十，十傳百的。一群沒有朝氣的人的成不了大事。”
“不說這個了，殿下的鳳印我已經拿到手了，現在就讓鄭大監代替殿下寫旨意蓋鳳印。”
“鄭大監被上將軍嚇著了，現在有些膽小，需要有個人推她一把。”
“我去。”
*
李淵淵拿著殿下的旨意，帶人去到杜公的住所，謝新語以為杜公會像電視劇裡一樣，將聖旨藏起來讓他們一陣好找，結果杜公將聖旨拿給他最信任的僕從保管。
看李淵淵直接詢問杜公僕從的樣子，謝新語感慨自己來了大周這般久，都還是穿越前的思維。難怪在女官所乃至內侍省都有人喜歡議她。
杜健僕看見殿下的旨意也沒多想，直接就交出了聖旨。
“敢問鄭大監，我家老爺什麼時候能夠回船？”
“待宣佈了陛下的死訊，再將聖旨宣讀後，杜公就會回來，你不必擔心。”
船上奏起了喪樂，還有的號角和鼓擊聲，謝新語曾聽人說皇室中每個人死了，都會響起不同次數的鼓聲。謝新語沒具體詢問陛下死後鼓得敲幾下，只覺得這個鼓敲了許久，大概半個時辰才徹底停下。
待到鼓聲聽下，新帝人選宣佈後，船上人反應各不相同。
楚王的胞妹就十分高興，大周有這麼多長公主，大長公主，她很清楚跟陛下同胞妹妹和異母妹妹的待遇有何區別。
長樂長公主就是陛下的異母妹妹，平日經常入宮和陛下殿下小聚，看似收到陛下的恩寵，但陛下從來沒給她加過湯沐邑，就連她加封長公主時，陛下都只是給她加了封號，直到現在長樂公主還只有剛被封公主時的三百戶封戶。
跟陛下同胞的姐妹，在被封長公主時，那都是又加了三百湯沐邑的。
在陛下之前的先帝也同樣如此，先帝沒有同胞姐妹，在給眾姐妹加封時，他也只加了封號，湯沐邑是一點沒變。只有汝陽大章公主以命救先帝后，給汝陽大長公主加了五十的封戶。
其他有同母兄弟的皇女，也知道這個理，一個個坐在船艙中長吁短嘆，但誰也比不上秦王、魏王失落。
尤其是秦王，他是除陛下嫡子外，唯一一個封王后沒有就藩的王爺，他一直認為他是陛下最心愛的兒子，所以才收到陛下的偏愛，結果陛下將皇位給了其他人。
而魏王身邊的宮人，紛紛向魏王獻策：“魏王，您是陛下的嫡子，這個皇位該是給您啊！您現在得趕緊給您外祖加寫信，讓他們給您想辦法。”
魏王實歲八歲，對於權力之事已經有了瞭解。也知道他們這麼多兄弟中，只有一人可以坐上陛下得龍一，坐上了龍椅那邊能為所欲為。
因為宮人常年給魏王灌輸，他是陛下的嫡子，最心愛的兒子，將來會擁有陛下一切。所以魏王在聽見聖旨的內容後，就在船艙內大吵大鬧：“我要去找殿下，讓殿下將的聖旨給改了。”
“魏王，您可是糊塗了？殿下幫不了您什麼，只有您的外祖能幫您。”
“可我跟外祖並不熟悉，他不幫我怎麼辦？我也不想見那群壞人，他們會欺負殿下，還會欺負我。”
因為宮人平日為討好殿下，也常在魏王面上說魏王外祖一家子的壞話，現在在魏王眼中，他外祖一家就是卑劣狠心，需要遠離之人。魏王是說什麼都不肯找外祖家幫忙，但卻一直嚷嚷著他要成為陛下。
陛下的死，皇位的繼承人，這些事所到之處都讓當地氣氛活躍起來，百姓都很好奇，他們會迎來一個什麼樣的新帝。
陛下挑選繼承人，也是多方面考量過的。
楚王此人挑不出缺點，但也沒什麼閃光點，總之就是非常平平無奇的一個人，當然也沒有平凡到毫無存在感，就是一個會被人發“好人卡”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