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巡船隊扶靈回到京師時,京師的流言已經到處飛。
“馬上就到京郊了,大臣們就在前方等著陛下的靈柩。”
現在天氣雖然不是最炎熱的一月,但也是動幾下就會出汗的季節。
在這樣的季節中,謝新語等人給陛下的保鮮效果再好,也擋不住陛下散發出的味道。
“前面好像有人,終於能將陛下交出去了,這個味兒難聞還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裡頭覺得恐怖。”
“這些人好像不對。”謝新語站在高處看到。
毓都過來說道:“是杜家和狄家的人,看來他們是打算將陛下的半道給截下來。”
“要截的不止是陛下,而是我們。果然像杜公說的,陛下死後朝堂會亂,真的是經驗之談啊!”謝新語感嘆世界萬物,相生相伴,杜公說朝堂會亂,就算朝堂不亂,杜公也會用一己之力將它擾亂,這就是所謂的先見的臣子。
“陛下繼位之時,杜公他們就亂過一次。就是那一次讓杜公等人順利取代前朝重臣。杜公等人嚐到了甜頭,所以再艱險他們也有動力一試。”
前朝那些臣子雖然被加封了太傅等官職,但這些官職都是沒有實權的,只是一個讓他們在家含飴弄孫的閒差。
但不管怎麼說,那些人都已經安全著陸了。不像杜公和狄閣老走了一步險棋,現在需要和當初的老夥計們為權勢鬥一番,最終落敗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到了山坳處,杜家、狄家、吳家的府軍就將隊伍給團團圍住。
出發時,為了保證隊伍的安全,十二衛派遣了許多精英,但現在十二衛的人已經被分散各為其主。
府軍和目前玉堂暫時控制羽林衛,對謝新宇等人形成夾擊之勢。
杜公被關在陛下靈柩的馬車中,看見外面的動靜,終於有了一點精氣神。
“謝女史,你們的機會過去了。將皇女們和陛下都交給我的人吧!我的人會好好照顧他們。你們該去大理寺接受審訊了。”
“我們維護大周正統,有什麼好接受審訊的,杜公,你是個可笑的男人。”
杜公掰著手指頭,一條條一樁樁給謝新語算著:“以下犯上。”
“你意圖隱瞞陛下死訊。”
“謀害上將軍。就算朝堂不追責,吳家也不會放過你。”
謝新語偏頭還是那句:“你意圖隱瞞陛下死訊。”
“有上級在身邊,你只需要服從,任憑你再有道理,那也是錯。”
說來說去謝新語就是這句:“你意圖隱瞞陛下死訊。”
“隱瞞陛下死訊可大可小,我有一萬種法子可以將我的行為合理化。而你們自作主張違抗命令,只有一種法子是能證明你們無罪的。”到了京師,杜公十分有自信,他可以在這場紛爭中勝下來。
“你意圖隱瞞陛下死訊。”
跟杜公爭辯,或許能夠知道杜公接下來的計劃,但知道了杜公的計劃也沒用。
在法治時代,都會有人情大於法理的判決。跟別提在這法典還不完全的時代,判官們有法不依不是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