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曾說江南的魚好吃,所以我也想試試。”
“我知道,那群讀書人關在囚車裡,還有空將這個拿出來說事,讀書人事真多。也不知道他們去到了陛下跟前會說些什麼,聽說落魄的讀書人心機都很重,如果到了陛下跟前,他們不承認做過的事情喊冤怎麼辦?”
毓都感到謝新語有些害怕:“別擔心,他們都簽字畫押了。”
“簽字畫押又有什麼用,他們會說你屈打成招的。還記得上次嗎?陛下說你是個審訊的天才,別人三日都審問不出的事,你一晚上就讓人審出來。”這話看似誇讚,實則是濃濃的諷刺。
毓都既然幹審訊的,如果連真話和謊話都分不清楚,還不如回家侍奉老母。
“不會的,證據確鑿。”
如果是陸雋和他說剛才的話,毓都肯定會認為是諷刺,不會這樣溫柔。
但對於謝新語不會,毓都有種直覺,就是謝新語是認同他的。
只是他也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雖也經歷了一些事,但並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他眼中,只有像他父親這樣幾經生死,幫助陛下登上帝位的人才有直覺談論直覺。
其他人的直覺,不過是自大狂妄。
自大狂妄對想往上爬的人來說是禁忌。
“雖然證據確鑿,但吃過午飯後,也讓我單獨見見他們吧!畢竟是我們一塊將他們帶回來的,他們心底也恨著我呢!他們在囚車裡編排我。也怪我自己手腳不乾淨,給他們留下一些把柄。”
毓都看見謝新語滿臉都是擔憂,不覺有些心疼。
雖然左驍衛的許多女子,都跟謝新語一般大,家世也比謝新語好,但他看見其他女子受傷,不會出現一絲悸動,只會關心她們的任務做的如何。
毓都知道他對謝新語印象很好,雖然別人沒有發覺,但他從第一次開始他就對謝新語有所照顧,之後的照顧越來越多。
這些照顧也許在謝新語看來不算什麼,甚至謝新語都沒感受到。但對他這樣一個人來說,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的第一次。
“他們若敢亂說,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不放過他們,然後呢?”謝新語垂著眼眸:“就算你是毓公的兒子,左驍衛的統領,也不能隨意殺人。”
“對不同人當然用不同方式,你如果認為我只是聽大將軍的命令,然後帶人去追殺,那是太小看我了。”毓都輕蔑勾起嘴角。
還好笑得不邪魅,只是十分陰險。
比起邪魅,謝新語還是覺得陰險看起來比較清爽。
“那我就全仰仗毓郎君了,待會我就能放心去問那些讀書人,到底到是從何處打聽到我的事。”
毓都對王和令的方向抬抬下巴:“我的人說王和令打聽過我們,王和令與賈郎君關係好,賈郎君又是附庸風流之人,整日和這群讀書人喝酒狎妓,將你的事情說出去也不奇怪。
你現在還算得陛下的喜愛,雖然在有些方面不太守規矩,但也不是大事,就算有人想用此對你發難,陛下也不會真把你怎樣。
但你若有一日失去陛下的喜愛,再有人對你發難,你做過的所有事都會遭到清算。
所以向陛下證明自己是有功之人,比證明自己是清白更重要。”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前我也一直怕被人嫌棄,但從認識你之後,才知道世間還有像你這樣,堅持自我,從不為他人所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