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練拳結束後,許系行走在光暗交錯的甬道,朝著內屋方向前進。
布鞋的質料很輕盈,踩在地面沒發出任何迴響。
但鞋底踩住又落下的塵沙。
仍會嚇到一些細小的生物。
瓢蟲胡亂飛著,轉著圈兒繞過許系,最後一頭撞進甬道兩側的花草裡。
“嘿咻!”
“嘿咻!”
“吃飯!吃飯!”
屋外傳來的,是求活軍的傻子們聲音,他們笑得很傻,和阿牛一樣傻,對於吃飯充滿別樣的熱情。
許系停下腳步,短暫聽了會外界的聲音。
待到聲音遠去才重新行走。
“青牛鎮,玄氣州,江道州……”
“那麼多年的掙扎,還是不能活下去嗎……”
過於刺眼的陽光打在屋舍瓦片上。
形成斑斕不一的七彩光暈。
許系在光中行走,留下長長的影,逐光而行,推開臨時房間的木門。
許系想讓人們活著。
他發自真心的這麼想。
但現實的變故,總是不間斷提醒著許系,這很有可能是一件會失敗的事情。
“大乾,皇帝,人仙……”
“一切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許系停下腳步,他知道,現在的求活軍看似形勢大好,接連攻下了四個州,彷彿隨時都能取代大乾。
可理智告訴許系,大乾皇帝的不作為,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位正常的皇帝。
暴君也好,賢君也罷。
都不會允許他人侵佔自己的國土。
哪怕是最為不當人的那種,將百姓視作消耗品的君王,也不會坐視叛亂的逼近。
除非——
皇帝不在乎百姓,不在乎大乾十三州。
他從不以“皇帝”,從不以“人”的視角,去看待目前的一切。
“先生,您叫我找的東西,我給您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