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 鬧騰的梁寶意
寶意盯著那個帥哥已經十分鐘了。
周嘉述從風輕雲淡到故作大度再到破防, 終於忍無可忍捏了下她的兩頰,把她腦袋掰了回來。
“看這麼痴迷?”語氣難免帶著些不爽。
“看看怎麼了。”寶意回過神,不解說。
周嘉述直接氣笑了, 輕“哼”一聲, 指腹輕輕摩挲手上的婚戒, 偏過頭生悶氣。
這是婚禮後的第五天, 他們踏上去斐濟的飛機,打算度過為期半個月的蜜月旅行。
請了一個跟拍攝影師,他和他的助理在另外一趟飛機上,隨後一天到。
寶意看到他摩挲婚戒了,目光上下逡巡片刻, 費解道:“別人都是婚前焦慮, 你怎麼還有婚後焦慮的。後悔啦?那可晚了,你認命吧。”
領證結婚那天他們還沒舉辦畢業典禮,那天下暴雨, 周嘉述父親送他們的新車也拋錨在路上,兩個人又打車,好不容易趕到民政局的時候,剛上了一個臺階寶意就摔了一跤, 精心準備的衣服髒了, 繞道隔壁去現買了一套換上,走出商場的時候,寶意卻突然遲疑了:“這個兆頭也太不好了吧!要不我們改天……”
周嘉述拉住她:“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去。”
她當時還在笑,沒料到他會這麼執著,說:“難不成你還怕我悔婚嗎?咱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是覺得今天也太倒黴了。”
“夜長夢多。”他說,並且評價她的言辭,“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不要給我搞封建迷信。你不用相信那些,信我就行了。”
那時是他突然側頭問一句,“後悔了?那可晚了。”
她這會兒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以至於周嘉述自己忍不住反思了一下是否是他自己太過敏感。
但片刻後又醒轉,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甚至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婚姻是什麼。
現在都敢光明正大看別的男人,以後……以後只會更過分。
周嘉述扭過頭,用一種“果然得到後就不珍惜”的幽怨眼神看著她,不可置通道,“梁寶意,結婚才第五天。”
寶意更困惑了:“啊?”
神色中還摻雜著幾分因為覺得莫名其妙而生出的不解。
她太理直氣壯了,以至於周嘉述狐疑片刻,忍不住問一句:“你剛在看什麼?”
寶意回答:“那個人衣服上有個蝴蝶,會動,到底怎麼做到的。”
周嘉述的目光移過去,大概是某種巧妙的視覺差,看久了確實能看到蝴蝶在振翅而飛。
周嘉述:“……”
可以,這很梁寶意。
寶意琢磨來琢磨去,都沒琢磨明白他說結婚第五天的意思,直到五分鐘後,她在喝水,聽到前排一個媽媽在給女兒說:“幹嘛一直盯著哥哥看啊,哥哥很帥氣是不是?”
寶意突然側頭看了眼蝴蝶主人,順便扭頭狐疑看周嘉述,疑惑問:“你……吃醋了?”
“沒,只是突然發現你是個傻子。”周嘉述溫柔評價,順便拿毯子給她蓋了蓋腿。
寶意撇撇嘴:“我對別人沒有興趣。”
她湊近他,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只對你有興趣。你竟然是這種人,我以為你很大度來著。”
周嘉述冷哼一聲,“大度?你對男人的理解很片面。”
沒有人會在這種事上大度。
“哦?”寶意扒在他肩膀,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那樣子,哪像個新婚妻子,但更像個聽八卦的。
周嘉述沒好氣瞥她一眼。
說起來,兩個人都是彼此的初戀,除此之外毫無戀愛經驗,以至於有時候長輩都忍不住調侃兩句,說這倆跟沒長大似的,相處狀態和小時候其實沒多大區別,只有在特定的時候,寶意才會突然意識到,他們是情侶、夫妻。
“沒有男的可以做到大度,如果他可以做到,那麼除非他不愛她,或者他裝的。”
寶意若有所思點頭,“所以你剛剛一臉風輕雲淡,也是裝的。”
她舉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