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落亦竹像只塞滿腮幫子的倉鼠一樣,回過頭,不解地看向司馬冷塵。
“你當真是個毫無靈氣的初階縱靈者嗎?若真是如此,那又如何能操控我的巨武靈,還有剛才...”
方才他從高出墜落的畫面快速閃過腦海,那股渾身的靈氣都要被人抽空的感覺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心臟,那是他與神俱來,第一次那麼接近瀕死的狀態。
“鍋叉(剛才)....唔唔吶(怎麼了)?”她邊咀嚼,邊重複他的話,鼓起的腮幫子,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算了,你繼續吃你的東西吧。”他無奈地說道。
“哦。”她聽話地低下頭,繼續埋頭‘虎’幹。
那雙灰白色的眼眸轉了轉,落在了點兵冊上面,溫怒微微攀上他的眼眸,他隨口說道:“不過,我軍不供白食,這一頓是有代價的。”
“嗯?咳咳咳——”
被嗆到的少女趕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定一定驚,把咬了大半口的饅頭放回了碗裡。
她眼疾手快地捂緊了自己的小布袋,細聲嘟囔道:“我說過要請你吃元氣菇的,是你自己不要的,明明買一支狼毫筆都不用看價錢的主帥,居然要敲詐我。”
“誰要敲詐你了,再說了,你身上有什麼可敲詐的。”
毒舌的司馬冷塵一下子戳中了落亦竹的痛處。
“啊,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是那也太傷人了,司馬將軍,你說話那麼厲害,會被未來娘子嫌棄的。”
“哼。”司馬冷塵放下點兵冊,抬起灰眸,看著落亦竹,滿臉得意地笑了,“你又不是本主帥的娘子,那麼介意作甚。”
“嗯!?”
她逞強地別過臉,幸虧散落在前的頭髮,否則,司馬冷塵就會發現他滾燙髮紅的耳角。
“放心吧,本主帥也不稀罕你那點錢,軍中受傷的縱靈兵甚多,需要人手照顧,你去幫忙吧。”
聞言,落亦竹驚訝地抬起眸,轉過腦袋瓜,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司馬冷塵,開口問道:“司馬將軍,你不是以為我是什麼敵軍細作才會把我留下來嗎?你真的放心讓我幫忙照顧受傷的縱靈兵,不怕我使壞嗎?”
“就你?”
黑髮男子揚起嘴角,眉宇間盡是不羈的傲氣,彷彿凌駕世間的一切,視所有為塵埃,冷漠而驕縱,本該讓人討厭的點,卻偏偏好像戳中了她的心。
她微微眨了眨眸,眼睫毛低垂而修長,像是有些執拗地嘀咕:“就算是我,要使壞也能讓你頭疼一陣子。”
“你說什麼?”他聽到了。
“不,沒什麼,照顧受傷士兵是吧,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說罷,落亦竹安心地拿起饅頭,香香地吃了起來。
他雙手撐著膝蓋,頂著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乞丐的髮型,糊滿泥的臉,身上的衣裳雖然弄髒了,但從服飾的樣貌和質地可以看出,是出自大戶人家的子弟,既然如此,要拿錢換什麼靈氣貼紙,應該沒什麼難度才是。
一個出身高門的子弟居然要淪落到做賞金任務賺錢,到底是什麼不為人道的緣由。
還是說,她在扮豬吃老虎?
“你...是一個人來的?”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