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將我當場震呆，直至手裡被塞進了一枚金燦燦的鳳印，才堪堪回過神來。
鳳印沉重，我一下就脫了手，褚辰忙接住，笑道：”怎麼，緊張成這樣？”
“褚辰，你是不是瘋了？”
”青夏，我很清醒。”褚辰將我的手連著鳳印一起壓在掌下， ”瘋的那個，已經死了。”
我被他臉上鄭重的表情震懾，竟有片刻的心慌，掙紮道：”我不要，曾經那個瘋的青夏，也已經死了！”
”我會等你的，我會一直等你。”
他像是早料到我的回答，極平靜地說：“你不收，那這後位便空著，直至你點頭為止。”
他神色淡然，捉著我的手勁卻絲毫未松，我最熟悉這個模樣的褚辰，也最怕這樣的他。
鳳印凸起的稜角有些硌手，倒教我漸漸冷靜下來。
“那個一碟馬蹄糕便歡喜不已的青夏，我自己都找不到了，陛下又怎會以為，一枚鳳印，就能讓一切回到從前？”
”青夏，我沒要你原諒我。”
褚辰搖頭輕笑。
”江山為聘，正妻之尊，我予你這些，沒有什麼複雜的謀思，只因當我站在山巔，環顧四周，才發現，唯一想要攜手俯瞰這天下的人，是你。”
這話像是在我心裡撲灑出一盆巖漿，燒的我按在鳳印上的手都微微打起了顫。
“這一生，我也只會有你一位發妻，我曾以為，成為帝王，必負佳人，可我現在知道了，想做什麼，皆在吾心。”
“……陛下忘了？青夏再無法有孕。”
“將來，我會在宗親中過繼幾個孩子。”
他的眼中，閃動著真切的哀傷。
“我既讓你失去了做孃的可能，那麼無後，本就是我應得的懲罰……青夏？”
他臉色微變，試探性地抬手輕觸我的面頰。
這次我沒再避開，因此沾染了他一手濕意。
眼淚流淌的感覺已變得極為陌生，可洶湧的淚意卻怎樣也抑制不住。
他怔怔半晌，亦漸漸紅了眼眶，朝我張開手臂，靜靜等待著。
過了很久很久，弘坤宮裡，響起了低聲的啜泣聲，還有一聲比一聲溫柔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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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第二日便急召了司天監的來合日子，要在離得最近的吉日大婚，皇帝任性，官員卻不敢怠慢，只是湊巧，合的吉時，正與安平出塞同一天。
第三日，立後的聖旨便下來了，立惠妃宋氏為後。
安平清晨拜別褚辰上路，宋婉琇扮作我隨隊出塞；到了晚上，我再扮作宋婉琇，與褚辰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