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曲文萱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目光中一陣疑惑,他將馬二哥的話反覆仔細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我才是真正的曲文玲,而現在的曲文玲是真正的曲文萱?”曲文萱差點兒沒站住,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
“你這個人怎麼胡說八道呢?”綠儀是真的生氣了,他走上前來衝著馬二哥,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說道,“你這樣講話有什麼證據?”
“這麼重要的事,當然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證明的。”馬二哥說道,“若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又怎麼敢在你們面前說呢?”
“什麼證據,拿上來我看看。”穆子明冷著臉走上前,衝著馬二哥伸了伸手,示意他把證據交上來。
“這證據不在我這兒,而在大小姐那兒。”
“我?”曲文萱指了指自己,面帶疑惑的問道,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追究康姨娘和馬二哥的事情了,只想證明自己就是曲文萱,是穆氏的女兒。
“究竟是什麼,快說。”
隨著穆子明冷冷的一聲,馬二哥不敢再隱瞞,連忙將事情和盤托出。
“是這樣的,當初我也怕搞不清楚這兩個孩子,所以我就在我親生女兒的身上做了一個印記。”馬二哥說道,“我在他後腰的位置紋了一個小小的花紋,如果是大小姐不相信的話,不如叫人看一看。”
聞言,曲文萱如遭雷擊一樣,整個人呆呆的愣在了當場,足足有十餘秒,任憑綠儀和穆子明在耳邊怎麼叫她,女子面上卻是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如果說之前曲文萱對男子的話是一分相信,九分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半信半疑了。
不為別的,而是事情真的就如馬二哥所說。曲文萱的後腰上紋著一朵小花,這個事情她從小並沒有放在心上,若非貼身伺候,馬二哥又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呢?
“小姐,您怎麼了,千萬別嚇奴婢呀。”綠儀簡直快要急哭了,一邊的穆子明也沒有好到哪兒去,男子靜默的注視著少女,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無奈的攥緊了拳頭,空有一身力氣而不知道衝誰使出。
顯然他們也都想到了曲文萱後背上花紋的事情,臉上神色有些沉重。
曲文萱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是冷冰冰的,整個人猶如從冰窖中走出,一舉一動都無比的僵硬。
“曲姑娘你不要這樣,這只是馬二哥的一面之詞,當不得真的。”穆子明柔聲細語的安慰道,然而他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確認了馬二哥所說的就是實情,八九不離十了。
不為別的,就為曲文萱和康氏那眉眼間算計的樣子,真是像極了。
之前穆子明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聽了馬二哥的話,越想越可疑。
“你們不要再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曲文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的床上,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都疲憊異常,身子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無力的依靠著後面的牆,根本動都動不了。
“好,我們都出去,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穆子明柔聲細語的說道,他知道這件事情來的突然,曲文萱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想開,“有什麼需要的你就喊一聲,我們就在外面候著。”
然而,綠儀仍然依依不捨,他看著曲文萱雙眼無神的坐在那裡,心中實在不忍,祈求似的說道,“小姐讓我留下來伺候你吧,如果你不想聽我說話,我就把嘴巴閉上,保證一聲都不出。”
“綠儀,不要再難為小姐了。”穆子明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可以的話,他又何嘗放心,讓曲文萱一個人在這裡,“讓他好好的靜一靜吧。”
“是。”見曲文萱沒有絲毫挽留的樣子,綠儀只好含淚離開。
就在馬二哥蜷縮著身子,跟在綠儀和穆子明身後也要走的時候,曲文萱卻突然開了口,“等等,你留下,我還有事要問清楚。”
“我?”馬二哥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還有什麼要問的,我知道的也就這點事情了,信或者不信全都在你。”
“閉嘴,既然姑娘要問,你就仔細作答就好了,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穆子明狠狠的瞪了一眼馬二哥,像是警告又像是威懾,男子瞬間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
然而,穆子明心中的怒火還沒有消盡,若不是這個男人突然跳出來,曲文萱還是好好的,是安陽侯府大小姐,是他的表妹。
可是當這個男人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以後,一切都改變了,誰能想到那個風光出盡的大小姐,竟然是一個妾室和外人私通的孽種。
這種身份突然的轉變,任憑是誰,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接受的了。
雖然不捨,穆子明還是把目光從曲文萱身上撤了回來,二話不說帶著綠儀就走出了門外。
如此一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曲文萱和馬二哥兩個人。
“大小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呀?”
“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不是穆氏的女兒,我竟然是康氏的女兒,所以來說一直以來我都是在與我的親孃為敵,對嗎?”
馬二哥點了點頭,“不錯,康氏屢次出手想要加害於你,可是他沒有想到要加害的這個人,竟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曲文萱雙手抱頭,臉上一陣痛苦的表情,事到如今,他多麼希望自己聽到的這個訊息是假的,都是馬二哥說出來騙人的。
甚至,曲文萱還偷偷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希望能夠藉此麻痺自己,說這只是一場夢。
然而痛覺確確實實的從胳膊上傳了過來,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一例外的提醒著曲文萱,這不是夢,而是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