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待如何?”男子喉頭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曲文萱,語氣中甚至出現了一絲隱隱的期待,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若是表哥因我而死,那我曲文萱也絕不獨活,當以死相陪。”
少女這一番話說的是義正言辭,凜冽絕然,當然是在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衝著少女一頓誇讚。
男子亦是如此。
曲文萱明顯的感覺到,在自己說完這番話之後,男子對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眼神好似涓涓流水,又像花語綿綿。
“放心吧,你表哥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確保你的平安。”男子說道,“大山莽莽,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恐怕要翻到猴年馬月去才能將整個山搜查完,不如先回京城,把事情告訴家裡人之後再讓人過來找,豈不更好。”
“更何況你也說了,你表哥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救你,若是你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豈不是有違他的好意?”
頓了頓,男子繼續說道,“所以不要總是想著自我了結,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應該如此悲慘。”
男子說著將手遞給了曲文萱,“走吧,我先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咱們再一起上路。”
曲文萱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被男子說服,點頭同意了男子的安排。
臨走前,曲文萱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還不知道恩人的尊姓大名?”
“我姓禾,字少白。”
“禾少白?”曲文萱低下頭,喃喃自語的將這個名字又重複了兩遍。
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覺得這個名字不同尋常,處處透露著一股古怪,但具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難道是我多想了?
兩個人一起上路,禾少白對大山似乎很是熟悉,三拐兩拐就帶著曲文萱到了一個隱秘的山洞中。山洞外面佈滿了雜草亂石,若不仔細觀察,還真的難以找到。
禾少白從衣服裡拿出一個火摺子,在空氣中劃拉了一下點燃的枯木樹枝。
陰冷的空氣中,這才傳來了一點難得的溫度。
禾少白將地上的乾草鋪成一團,然後將自己的披風搭在上面,這算是製成了一個簡單的床。
接著,他叫來曲文萱,“你好好休息,我就守在外面,不會讓野獸和歹人進來打擾的。”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是。”看著男子忙裡忙外,將一切打點的面面俱到,曲文萱不由得感慨了一聲。
“曲姑娘言重了,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說吧,男子便大踏步邁出了山洞,手中拿著冷劍,孤身一人守在洞口處,大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給了曲文萱很大的安全感。
少女躺在乾草堆上,雖然這裡不如家裡的床舒適,但是看到男子高大的背影,她卻睡得格外的踏實。
甚至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