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一個妾室,就該伏低做小,老老實實的做人。老爺和夫人之間不管是恩愛也好、鬧矛盾也好,都不是你能夠議論的!”曲文萱衝著康氏一字一句,字字誅心的說道,她知道秦氏平日裡最在意的就是自己不是正妻的事情。
打蛇打七寸,曲文萱一擊即中。
果然,此言一出,康姨娘整個人如失血色,那楚楚可憐的小臉瞬間就變得蒼白。雖然腳下是平地,但是女子卻像是沒站穩一樣搖搖晃晃,彷彿下一秒就倒下。
穆氏皺了皺眉頭,她覺得曲文萱的話雖然有些氣人,但細細品味起來卻並無不妥。倒是曲從文被氣到暴跳如雷,伸手指著曲文萱的鼻子,不分青紅皂白的罵道,“你毒打妹妹,還敢這樣和你母親說話?!”
“爹爹真是糊塗了,康姨娘不過是個妾室而已,哪裡配稱得上是我額娘?”面對曲從文的質問,曲文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嘴角微微上揚,衝著康氏露出一個嘲弄的神情,“就算是姨娘所生的曲文玲妹妹,也只有夫人這一位額娘。”
曲文萱所言,字字如刀,在康氏原本就敏感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劃拉著。
見眼下的場面又要亂起來,前面一直寡言少語的曲老夫人舉起手中的鳩杖在地面上重重地敲了幾下,沉悶的響聲如鬼魅一般迴盪在眾人耳邊。
“好了,都別鬧了。”老夫人神色嚴肅,她身上本就帶著一股生人勿擾的威嚴,如今更是生氣起來更是令人不敢無法忽視。
一時間,眾人都噤了聲,不再言語。曲從文雖然面帶不忿,但礙於老夫人的命令,只好忍氣吞聲,衝著曲文萱怒目而視,示意著這事兒沒完。
“將軍府的事情萱兒都已經告訴我了,玲兒不僅辱罵穆公子,甚至還對穆老夫人動手,言行無禮,不怪萱兒當場教訓她,否則別人還以為我們曲家的人不知禮義廉恥,孝悌忠信。”
聞言,曲從文一臉的驚訝,萬萬想不到自己平日裡最為看中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倒是康姨娘心中一驚,她最知道曲文玲的性子,心知老夫人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老夫人,玲兒平日裡性子雖然活潑了點兒,但為人最是溫馴,妾身不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繞是如此,康姨娘仍然急忙為曲文玲辯解。
曲文萱早就料到康氏的回覆,伸手一抖,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書信出來。
她找到康姨娘的面前,直直地鬆了手。
書信如落葉一般飄然而下。
“這裡是穆老夫人的親筆書信,白紙黑字的列舉了曲文玲在將軍府的三大罪狀。姨娘若是還不相信,不如領著你的好女兒去穆府當面對質。鬧到最後,只會讓你的女兒臉面盡失。”
捧著那白紙黑字的書信,康氏上下匆匆忙忙的掃了一眼,瞬間就覺得渾身血氣上湧,整個人差點兒被氣的暈厥過去。
事到如今,她已無法再辯,只能嚥下這口氣。
“玲兒年幼無知,妾身回去一定會好好教導,還請老夫人多多見諒。”
曲老夫人點了點頭,“玲兒和萱兒不過相差幾個月,已經算不上小了。傳我的命令,從今日起,罰扣玲兒三個月的月錢,讓她把《女則》好好的抄寫百遍拿來給我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