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屁!黑著臉的法空不停地在心中默唸著清心法咒,要不是他打不過面前的這位,高低他也要破了戒給這孟盟主來幾套佛家的經典拳法。
“或許是有吧,可能是貧僧孤陋寡聞了。”
“別光您說啊,怎麼也要這小孟公子表表態啊。”王素南聽著老者的打趣心裡也愉悅起幾分。
“孟涼你也別藏著掖著了,要是真喜歡公主殿下就說出來嘛,扭扭捏捏的一點也沒個大男子的樣子。”老者用胳膊肘懟著還傻站在原地的青衣男子,還使勁地擠著眼睛。
此時的孟涼真可謂是頭皮發麻,臉色要比那法空的臉還要黑,也不看那老者急得快要上房的樣子就匆匆開口:“我實非是公主殿下的良人,還望公主殿下海涵。”
“孟盟主,這話你可聽見了?”王素南不急不惱,淡淡拍了拍剛才還唱大戲的老者。
“沒聽見,沒聽見,這小子總放屁!剛才說的肯定是屁話,你就當沒聽見好了。”公主不惱反觀是老者一幅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擼起袖子打一頓面前這混不吝的臭小子。
可話已至此,覆水難收。
王素南的目光也漸漸從孟涼的身上移開慢慢轉向那尊粗糙的夫羅如來佛像,嘆了口氣緩緩問道:“是我的容貌不好看麼?”
“倒是有幾分這方面的原因。”孟涼的話音剛落地,身邊那老者飛起就是一腳,狠狠將其踢倒在地,嘴邊還少不了幾句罵罵咧咧:“媽的,老子忍你一路了!你裝什麼大尾巴狼?要不是我看在公主殿下的份上,我早就好好給你鬆鬆皮子了。”
“孟盟主,大可不必為了我忍耐,我面子薄。”
聽聞此話的老者嘿嘿一笑,擺開架勢又在孟涼的身上補了幾腳,頗有幾分要施展自己驚天絕學的氣勢。
“孟盟主,佛門淨地內可不宜動怒啊。”法空看著這老者有幾分要拆了極樂大殿的架勢,心裡陣陣發涼趕忙發聲勸阻。
“住手?那也行,一會公主殿下和我談條件的時候,你出三千僧兵。”
“玩笑了,玩笑了。孟盟主教子有方,是我等多言了。”開什麼玩笑,三千僧兵?你直接讓他法空做大極樂寺的光桿主持得了。
不過一說到談條件,老者的動作幅度明顯小了幾分。此次前來說到底還真就是談條件的,孟涼和王素南的一紙婚約是當年王禮承行走江湖時和他定下的,只是王禮承死前竟生生把這婚約當作了條件扔給了他,所以無論孟涼娶不娶王素南,他這天下武林盟的盟主都必須要全力輔佐當朝太子上位。原本他覺得這是個一舉兩得好事,自己兒子娶了當朝公主成了駙馬,以後自己死了孟涼還能接手盟主的位子,這小子就能江湖朝廷兩把抓,豈不美哉?只可惜孟涼這小子油鹽不進,揚言只要那公主殿下如世人所言那般醜他便不娶。事實上,這小子還真就說到做到了,不僅犯下了毀去皇室婚約的重罪還敢直言公主殿下容貌有缺陷,這讓當了一輩子盟主的他第一次這麼無奈。
“哎呀,是我這小子沒福分和公主殿下在一起。”
沒等老者的話說完,王素南便搖了搖頭打斷:“這種話孟盟主就不要說了,現在皇宮上下一片混亂,王師業那混蛋不僅殺害了皇奶奶,甚至把節弟弟的腿都給打斷了,我下定決心來此不是為了聽您說客套話的。”
“那公主殿下你的條件是什麼呢?”老者望著面前這瘦弱的身影嘆了口氣,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廷有朝廷的規矩,他能做的敢做的都不多。
“我要王師業的項上人頭!”王素南恨王師業恨得咬牙切齒,從她逃出皇宮那一刻每天晚上她都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滿腦子是沉麟殿的大火沖天和王師節被打斷腿的哭喊,這個血仇她就算舍了命也要報。
“就這麼簡單?”在老者眼中取王師業的人頭要比輔佐什麼狗屁太子上位簡單太多。
“再者就是輔佐玄哥哥登上帝位,就這兩件事,我也不和孟盟主討價還價。”王素南這下根本不給那老者思考的餘地,輔佐王師玄上位是父皇的意思要王師業人頭是自己的意思,這兩條說難不難說簡單倒也不簡單。
老者沉吟許久,瞄了一眼還在地上裝死的孟涼堪堪應道:“那可說好了,多一點事我都不幹啊。”
“如此甚好。”王素南眨了眨眼,終於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