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過往,對宇文桁來說是致命打擊。
他身體逐漸發涼,微微顫抖。
然而一國太子的風度不可失,宇文桁還是大大方方的說道:“紀姑娘是天驕之女,本宮能耐平庸,修為也不高,紀姑娘看不上本宮,不是正常之事嗎?”
現在他學會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定陽侯冷笑:“你們北渝是沒人了嗎?她都生了兩個孩子了,還敢說是天之嬌女。”
他轉頭看著紀輕羽,奚落了一句:“紀姑娘,你這可不行啊,北渝太子都不介意你帶著兩個拖油瓶了,你怎麼還要拒絕?你眼界這麼高,難道你還想嫁給攝政王不成?”
真是長見識了,像紀輕羽這種貨色,別說接近君凌陌了,就連他的面也見不著吧。
宇文桁意味深長的看了定陽侯一眼。
兄弟,你還真是說對了。
紀輕羽卻是不慌不忙,懟了一句:“定陽侯怎麼像菜市場的大嬸一樣?專門喜歡管別人的私事啊?吃飽了撐?”
定陽侯眸光一頓,怒得一拍案席。
靈宗境的靈力散湧出來,殿內颳起了勁風。
“你!”定陽侯額頭爆出青筋,“紀輕羽,你什麼意思?!”
竟然說他像個大嬸一樣嘴碎,他恨不得將紀輕羽的頭顱給擰碎!
“定陽侯別急啊,你剛才開我的玩笑,我以為你也開得起呢。”紀輕羽笑著。
她宛如一團棉花。
定陽侯打在上面,她似是不痛不癢。
若他繼續發怒,反而是他的不是了。
無法之下,定陽侯看了慶陽使臣一眼。
慶陽使臣會意,開口說道:“北渝皇上,今日宴席是為了高興,臣下手底下有一精通琴藝的琴娘,想要在殿上表演一曲,好給大家鑑賞助興。”
北渝皇帝一聽,自然應了。
要是不答應,慶陽和姜武又得吵起來。
慶陽使臣勾了勾嘴角,讓僕從把古琴抬上來。
身後的琴娘,移步上前。
她香衫羅素,容貌嬌豔,婉約婀娜,姿色倒是不差。
行禮過後,琴娘看紀輕羽一眼,眉眼含笑:“聽說紀姑娘以前也彈得一手好琴,請紀姑娘指點一二。”
眼眸似水般盪漾著,饒是女子,也容易被其吸引住。
素清臉色微紅,低聲說道:“羽姐姐,她的眼神有鉤子吧,竟然能勾魂。”
紀輕羽白皙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冷笑。
琴娘調了調音,便開始撫琴。
是一曲哀怨流觴的曲子,琴聲淙淙,從耳朵裡,深入了在場眾人的骨髓。
很快,就有人沉醉其中,傷心落淚。
然而琴風一轉,竟然變得奇怪起來。
素清隱隱覺得,身體燥熱,像是落於情愛的網中,墜入虛幻的空間,難以自拔。
她的手已然摁在釦子上,只要一動,便是衣衫不整。
恰在此時,一股痛意自另一隻手傳來,素清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
她臉頰發燙,微微喘氣:“羽姐姐?”
“保持痛楚,就不會再墜入幻境裡。”紀輕羽鬆開了銀針,再看殿內眾人,除了兩國使團,北渝皇帝和大臣們都是中了招。
她看了定陽侯一眼。
果然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