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紀姑娘說得沒錯。”一把嬌弱的聲音響起。
陳菀菀見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一下子漲紅了臉,躲在了陳菁菁的後頭。
陳菁菁心中一喜,沒想到她這位膽怯懦弱的二妹還有點作用。
“二妹,你看過這書?”陳菁菁問道。
陳菀菀點點頭,聲音依舊很小:“看過,無影兇鳥的眼睛退化嚴重,但耳朵構成特殊,似乎還能感應到人和物與自己的距離。”
“各位,我家二妹喜歡看各類書籍,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她肯定不會說假話。”陳菁菁作保,“紀姑娘用知識輕鬆贏得比試,如何算得上作弊?依我看,紀姑娘的確是最有資格奪魁的。”
所謂知識改變命運,便是如此。
有了陳菁菁這一席話,反對聲漸漸弱了下去。
容昭也對紀輕羽目露崇拜:“紀姑娘,你真是啟發了我!我以前只當看這些書是浪費時間,沒想到卻有這麼大的用處!”
他用蠻力,耗時最長。
今日這宴席真是來對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昇華。
紀輕羽瞥了眼這對未婚夫婦,面色更冷:“客氣了。”
白玉瑾已經過去把歸元煉藥鼎拿上,高興得合不攏嘴。
白靖培和白臨無力反駁,覺得丟臉至極,直接拂袖離開。
比試完後,賓客慢慢散開,找別的樂子去了。
三人重回八角亭。
白玉瑾檢查著煉藥鼎,看見右邊一個小缺口,又忍不住淚眼婆娑。
她胡亂擦了擦眼角,指著對紀輕羽說道:“你看,我小時候調皮,拿刀劈的,幸好煉藥鼎結實,不然我爹肯定要把我砍死。”
但她還是受了一頓家法。
小腿都被差點被打爛了。
她娘來給她上藥,她就一直罵白正元不是人,都快把她的腿打斷了。
褚氏嘆息:“你差點毀了白家最重要的煉藥鼎,你爹怎能不打你?但他打完你後又很心疼,用藥庫裡唯一的雲皙子煉了藥膏,這藥有奇效,那你這傷明日就能好了。”
憶起往事,白玉瑾眼淚如決堤的洪水。
痛恨自己年少不懂事,總是惹爹孃生氣。
痛恨自己當年力弱無能,護不住爹孃,無法給爹孃盡孝。
痛恨自己時至今日,連親爹的遺物,都要靠別人幫忙奪回來。
她哭著哭著就笑起來,有些蒼涼:“輕羽,我好沒用啊。若不是有你在,我就得親眼看著歸元煉藥鼎落到白靖培手裡了。我這麼沒用,我爹肯定惱我,肯定是死不瞑目……”
一向不喜多言的君凌陌開口安慰:“她既是你二姐, 由她來奪回合情合理,你爹應該是高興,因為他們走後,還有別的親人護著你,站在你的身旁。”
白玉瑾愣住。
就挺突然的,被安慰到了。
紀輕羽讚賞的看了君凌陌一眼,又接著說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白玉瑾破涕為笑:“你們不能這樣縱容我,我會變成一條鹹魚的。”
她哭過後,就覺得嘴裡乾巴巴的。
吧唧一下嘴,她轉頭看了看,也沒見到沐洛塵的身影。
“他找個廚子怎麼找那麼久?他是掉進茅坑裡了嗎?”白玉瑾說。
君凌陌拿著杯盞,頓了頓,就將杯盞放回了桌面。
越看,便覺得這杯盞越像茅坑。
他實在是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