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蟬衣不住地問她方才在書房到底是怎麼了,她只疲憊地擺了擺手——戲是假的,可哭是真哭。她哭累了,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
但這情景落入有心人眼中,便不是一回事兒了。
晚膳她用得也不多,蟬衣半哄半勸著,讓她在睡前喝下了一盞梨湯。
蟬衣本要守在外間,她紅著眼說想自己待一晚上,才讓蟬衣退了出去。
寢殿的燈燭全滅,只一點月色照人。一片靜謐中,突然有人悄無聲息地掀開了她的床帳——銜池下意識的驚呼被一隻寬厚手掌捂住,來人嫻熟將她鎖進懷裡,“噓”了一聲。
“放心不下你,過來看看。”
也不算意外——她將蟬衣支走,就是猜到寧珣夜裡會摸過來。
只是哭得久了,沒多少精神,難免神色懨懨,銜池往後靠坐著,任他握住足踝,將足衣褪去。
他掌中熱量慢慢侵染過來,寧珣藉著月色細細看了一遍,“可有哪兒傷著了?”
他扔出來的是方硯臺——厚實,摔不碎,不會迸著她,看著是扔在她腳邊動靜不小,其實分毫沒捱上她。
饒是這樣,也不能完全放心。
銜池另只腳踩著他虎口,一蹬一推,將被他握著的足踝解救出來,玉白足尖緊接著便抵在他心口,慢慢磨了一下:“殿下好狠的心。”
她嗓音還是略有些喑啞,沾著溼意:“我哭了那麼久,殿下只聽著,安坐如山,可見是半點都不心疼。”
寧珣一時想笑,她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日益見長——分明是她囑咐他千萬沉得住氣,好好待在書房裡。
他握住她抵著他心口的那隻足,卻沒拿下來,只在她足心一按,看她腳趾霎時蜷起,嗓音低沉:“心疼得要命。”
作者有話說:
銜池:你待會要blabla罵我一頓,然後再blabla兇一點狠一點把我推出去,最後我哭的時候最好嫌我煩把我趕走……好!開始!
寧珣:(跳過罵)(推了一下,但沒站穩完全是她自己發揮)(怕看見她哭會演不下去,所以乾脆把自己釘在書房)
銜池:(因此一直在哭)(算了哭不出來他,累了,自己回去)
銜池:好,他根本不愛我,我哭了他都無動於衷的。
寧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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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難道孤的路,還要這天下萬民的血肉來鋪?◎
鬧了一會兒, 寧珣將薄衾拉上來,把她從頭到腳裹好,“好好睡一覺, 後面有你忙的。”
銜池點頭,伸出胳膊來重新握住他的手,才閉上眼。
他便一直等到她睡著, 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 悄無聲息地離開,回了寢殿。
青衡早已等在殿內, 好容易才等到他回來, 半跪下:“殿下。”
寧珣示意他起身,腳步未停, 徑直走向博古架,將上頭的玉如意一轉, “咔噠”一下,暗門應聲而開。
進了密室他才回過身,淡聲吩咐:“吏部侍郎池立誠, 派人去盯緊了他。”
“這幾日他們若是將人送出來便罷了, 若有變故,直接闖進池家劫人。不必畏手畏腳,孤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