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下車以後,卻發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四周一片的荒蕪,前面有一片樹林,但是卻不是景色優美的那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地上一股子腐朽的氣息,就是那張草,堆積在一起腐爛發臭的味道,地面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爛草,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像是踩著一坨坨的大便,令人全身不舒服,所謂落葉歸根,因為有了這些爛草,所以新生的草又長的極其茂盛,遠遠的看去,像是飄蕩的蘆葦。
這時候已經實在五路可走,事實上,在前面的很長一段距離上,我們已經沒路了,走的是這裡牧民放牧牲口踩出的小路,一直到現在的徹底連小路都沒有,說明,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平日裡了無人煙的地方。
趙大奎拿了地圖,看了半天,就指揮我們道:現在捨棄了車子,我們必須趕過前面的那個樹林,然後安營紮寨。
這時候,我們的隊伍可以明顯的分為三撥,趙大奎的部分,一行人全是運動服,一看就是提前準備好的要進行探險的裝備,鄭碧山師徒四人,穿的是休閒裝,倒是像是出來踏青的遊客,而我跟老朱,包括齙牙四他們三個,則是穿的那種墨綠色的迷彩裝,顯得格外扎眼,現在趙大奎拿著地圖看,我就湊上去道:這地圖就是指向真正的秦皇陵的。(.la 無彈窗廣告)
趙大奎點點頭,合上地圖,問道:有事兒。
我訕訕一笑道:沒啥事兒,這地圖準不準,荒郊野嶺的,別誤導了我們才好,而且啊!你這地圖,有沒有影印的,也讓哥們兒看看唄。
趙大奎撇了我一眼,沒吭聲,卻是看著那個樹林,略有所思,最後才道:今天晚上,再給你看,跟你的朋友提個醒,這樹林裡不太平,平時連最有經驗的藥農,都不敢進這片林子。
我不假思索的道:趙大奎,你別跟我扯有的沒的,地面上的東西,有什麼可怕的,秦始皇陵裡面到底會發生什麼,小爺心裡比你更清楚,你現在得告訴我的是,這裡到底是哪,你手裡的地圖又是哪裡來的。
趙大奎在這次出發之後,整個人身上似乎都很平靜,沒有了以往的戾氣,整個人都沉穩了起來,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有一類人,忽然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天空,那份自信,像是隱忍而發的一頭狼,讓人捉摸不透。
他平靜的道:你愛信不信,但是前面的樹林,我們今天天黑之前,一定得穿過去,不然只能等明天再去過,晚上絕對不能待在裡面過夜。
說完,他不理我,招呼自己的人,從後備箱裡背上裝備就朝著樹林走了過去,他的人當然緊跟而上,我跟鄭碧山他們對視了一眼,他聳聳肩,表示沒辦法,現在形勢惹人急,我們不緊跟著他們也沒辦法,就也拿上裝備,遠遠的跟上。
踩著地上的爛草,聞著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更讓人思念城市的乾淨舒爽,我看著前面的樹林,問走在我身邊的朱開華道:你說,這樹林裡會有什麼玩意兒,我看那趙大奎應該不是在虛張聲勢,地面上,也會有粽子。
老朱白了我一眼,道: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你認為只有粽子兇險,我告訴你,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危險不比地下少,別說毒蛇,野獸,狼群這些了,就說這些爛草地裡,這樣的環境下生出來不知道的小蟲,說不定看著是一隻蚊子,咬你一口,你就沒命了,我說,既然我們已經跟著來了,你就不要再跟趙大奎慪氣了,現在去跟他鬥法,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我點點頭,心裡明白老朱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形式如此,誰讓人家知道的明顯比我們多。
穿過草地,慢慢的走到樹林裡,在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很少見這種規模的樹林了,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見到幾人環抱粗的大樹,還有隨處可見的我們認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
趙大奎走幾步,就拿匕首在樹上劃上一道,老朱看到了,笑道:看來這個趙大奎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你看到了沒,他在書上刻記號,是怕我們在樹林裡迷路。
我對此嗤之以鼻,卻是最終沒有出聲,我打心眼裡,也服氣趙大奎最近沉穩的表現,確實有領導氣勢。
我們就這樣沉聲悶著頭趕路,在這樹林裡,別說粽子了,我他孃的甚至連只螞蟻都沒看到,甚至連只鳥都沒有,我就納悶了,本來還想著,手裡有槍,在這林子裡獵一隻野獸嚐嚐自己親手打的野味呢。
可是除了我,其他人都沉聲的趕路,像是多認真一樣。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