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的戰友,只不過跨了一個洞口,就馬上可以生死相向。
我大哥卻是笑著擺了擺手,道:老張家的孩子,別亂摸你的槍,小心走火,傷著自個兒就不好了。
說完,他用手一指通往宮殿的階梯,我用探燈一照。階梯上有一個渾身是泥的瘦小身影。
在階梯上,走一步,停下,叩首,接著走一步,停下,叩首。
是那隻山魈!在如同朝聖一般的往宮殿裡走去!看那虔誠的一步三叩首,我心裡驚悸,那真的是一隻猴子而已?!我轉過頭來看著我大哥,他也看了我一眼,道:我聽到這邊有響動,過來之後那個畜生已經過去了,我再晚來一步,老朱跟它的下場一樣。
張凱旋放下摸在腰間的手,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問我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兒!?
大哥道,我不知道,我家老二說這就叫佛渡有緣人,外邊那些禿驢的說法就是超度,這個宮殿,邪性著呢。
說完,他彎腰扛起躺在地上的朱開華,朱開華的個子本來就小,身材也偏瘦,他抗起來跟抗小雞似的,還拍了拍他的屁股對張凱華道:他沒事兒,就是被我打暈了。
接著,我們三個走過一條青石道,再之後,我看到了坐在帳篷前的二哥。正在拿著一張圖紙研究,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便又接著去看他的圖紙。
我一下子就火了起來,他這是什麼態度?
就算我知道他性子冷,深沉寡言,可是我是他弟弟,是他一封捕風捉影的平安信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的弟弟。
他這麼看著我,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理所當然的我看懂他信裡我很好的啞謎,理所當然的知道佛畫是指的敦煌?
我的憤怒,夾雜了委屈,就好像是考了雙百分卻沒有得到嘉獎的孩子。
這時候,二哥合起地圖,站起身,對我跟大哥招了招手道:
跟我來。
大哥默默的把朱開華放進帳篷裡,回頭對張凱旋道:你在這裡照顧他。
他這句話略帶命令的語氣了,不過我也知道他的草莽性子,只能對張凱旋歉意的笑笑,張老黑還了我一個無奈的笑容,擺了擺手,對我道:去吧。
跟著二哥又繞過了一個石牆,我看他站立在那片空地上一動不動,就走了過去,用探燈一照,眼淚瞬間崩塌,同時碎掉的,還有我二十年的執念。
前面土堆前的一個木板,上面被人刻著。
趙建國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