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怒視牟斌,牟斌淡定的看著朱祐杬,朱祐杬一字一頓道:“若本王非要先去換衣服呢”?
牟斌面不改色:“請王爺不要為難卑職”。
士子們見此紛紛咒罵牟斌毫不講情面,朱祐杬大手一揮,示意士子們噤聲,朗聲道:“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跟你們走一遭”。說完,朱祐杬大步流星跨步而出,臨上車輅前,朱祐杬聽到身後的嬌呼,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王妃和妾侍都被錦衣衛押著出來。
朱祐杬眼中噴火,朝著牟斌怒道:“牟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這太過分了吧,她們是無辜的”?
牟斌眼中閃過不屑,上前一步,湊近朱祐杬的耳旁,“王爺,你這麼說不覺得很可笑嗎?無辜?那皇后、太子還有小公主是不是也很無辜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完揮揮手,示意錦衣衛動作快些。
元宵節那天,奉命前往遼東核實李杲等誘殺冒功之事的副都御史顧佐返回京城,上奏李杲等誘殺冒功之事屬實,弘治帝下詔刑部會同錦衣衛前往遼東會審李杲、張玉等人,按大明律處置。同時在太子殿下的堅持下,命楊一清為薊遼總督,節制順天、保定、遼東,整理薊州、昌平、遼東、保定四鎮軍務。
正月底,興王及相關人員在錦衣衛的嚴加看管下抵達京城,是夜,乾清宮內,弘治帝和興王相對而坐,永.康公主被安排在偏殿,弘治帝嘆了口氣,指著桌上的吃食,“來,路途遙遠,辛苦了。吃點吧”。
興王瞥了眼,冷冷的說:“這是最後一頓飯嗎”?
弘治帝搖搖頭,放下筷子,“今日就我們兄弟兩個聊聊天,談談心,沒有皇帝也沒有興王。我沒想明白,先皇在世的時候你不爭,為何現在反而要爭”?
興王定定的看著弘治帝:“你是裝糊塗呢還是真糊塗了?先帝在世我怎麼跟你爭?論名分你是長子,我還未出生你已是太子,宮內宮外的人都可憐你的身世,更加垂愛你,我們的皇祖母自不必說,就連廢皇后都拼命護著你,我的母后告訴過我,若要爭就要學成祖奉天靖難”。
“可我沒有成祖那種上馬征戰、下馬治國的本事啊,我也沒有道衍相輔,我只好靠自己了”。
弘治帝漫不經心的問:“這麼說你很早就覬覦這個皇位了”。
興王哈哈大笑,“誰不稀罕這個皇位?你不稀罕嗎?你不稀罕今天你就不是捉拿我回京,而是禪讓恭迎我回京”。
弘治帝舉起酒杯,對著興王示意了下,一口喝下,興王有些遲疑,伸出手又停住,弘治帝說:“放心,沒毒,要殺你就不廢這麼大的勁請你回來了”。
興王喝下酒,把酒杯重重的擱在案上,也不顧及形象了,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肉放進嘴裡。
弘治帝看了眼偏殿又問:“說說御膳房的事吧,是你的主意還是永.康的主意”?
興王一愣,“這很重要嗎”?
弘治帝點點頭,“對我來說很重要”。
興王想了想:“辦法是她想的,但是我決定的,也是我安排人做的”。
弘治帝:“我猜測也是,你六年前就去了藩地,御膳房的人換了兩輪,你的人應該不熟悉宮內的情況,只有永.康了,我就奇怪你們怎麼就肯定御膳房的李固會反水呢”?
到了這個地步,興王也無所畏懼,邊吃邊說:“李固和公主府的劉安是老鄉,一同進宮的,劉安就是那個劉公公”。
弘治帝點點頭不再說話,興王放下筷子,望著弘治帝,“你知道永.康為什麼這麼恨你嗎”?
弘治帝皺眉想了一會,搖搖頭,興王說:“永.康並不喜歡崔元”。
弘治帝有些不解:“她的婚事並不是我指定的,是她的母后及皇祖母定的,她清楚知道這件事,當初我問過她是否同意的,你也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