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禮將她身上的浴巾摘掉,然後拿了一件他的家居服,替沈薔換上。她不舒服的嚶嚀,穿上真絲家居服後,又舒服的像個小貓一樣蹭了蹭衣角,之後沉沉睡去。
宋泊禮躺在她的身側,長臂一伸,摟住她的細腰,將她翻了個身,手搭在她的後腦勺上。
女人身上自帶的暖香充斥在鼻息間。他記得她不喜歡噴香水,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會用香水,雖然很淡,卻很持久。
他只希望,明天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所緩和。
他垂眸,吻了吻她的額頭。
天邊月亮高掛。
將她擁入懷中的這一刻,他感到心滿意足,不真實的感覺令他不敢閉眼,生怕會和很多時候一樣。
睜開眼夢醒就落空。
—
第二天中午,沈薔在宋泊禮的懷裡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了句痛。之後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宿醉後的大腦疼起來,比偏頭痛還要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看似很長實則很短的時間,她睜開雙眸,睫毛輕顫,入眼的就是再熟悉不過的臥室。這裡她來過無數次,連床頭櫃上的小桔燈都是她手工做的。
沈薔腦袋放空三秒,之後驀然一顫,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不屬於她這個尺碼的真絲家居服。
這種高階的質感,她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
昨晚的事情隨著清醒的大腦斷斷續續想起來,她強裝鎮定沒喝醉卻看不清眼前人,跟著他走。坐在車上聞到熟悉的味道,所以迷迷糊糊的訴說著委屈,還有浴室裡胡亂任性。
這一切都是在他面前發生的。
而他自始至終都很溫柔沒有拒絕。
可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那麼近距離了?還是這段關係從昨晚她的醉酒開始,又變的曖昧不清?
看著臥室裡熟悉的一切,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一年前,那種頻繁內耗窒息的感覺又開始纏繞著她。
一年的時間,她好不容易放下他。
如果又開始糾纏,那她的堅持算什麼?
她不想又開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她只想遠離這裡,遠離宋泊禮。
沈薔想到這猛的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上,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心傳上來。
她走進廁所,卻沒找到自己的衣服。
她從浴室走出來,房間的門剛好開啟,她看過去,宋泊禮一身家居服,手上還端著一杯牛奶。
見她醒了,他面色溫潤,將牛奶放在床頭櫃上,低聲道:“睡到一半你說頭痛,我去給你倒了杯牛奶,你先刷牙喝一點緩緩,晚點我帶你出去吃飯。”
從他話裡聽出了另一層意思,沈薔面色一冷,瞬間從頭皮往到腳一寒。看向宋泊禮:“我們昨晚睡在一起了?”
宋泊禮一頓,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他淡淡的嗯了聲。
“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沈薔問的直白,她只依稀記得一些片段,但肯定有她遺漏的地方。
她怕遺漏的就是最重要的那一段。
她問的很自然,沒有羞澀,沒有遮掩,成熟又疏離,那種驕傲,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