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床邊,和她捱得很近,他湊近一聞,她身上濃烈的酒味經久不散,臉蛋也越來越紅。
他伸出手,將她的碎髮挽到耳後。
也不知道是發脾氣他弄她頭髮,還是她已經喝滿足了,她扭頭嚶嚀一聲,雙唇緊閉,看上去有種呆傻的可愛感。
宋泊禮將水杯放好,再回頭時,她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波浪卷的長髮掉落下來,遮住了香肩,但某些風光若隱若現,有種別樣清純又嫵媚的感覺。
不等宋泊禮反應,沈薔赤腳踩在地板上。
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七杯白酒的威力,她根本站不穩,眼前的一切東西都在上下左右晃動,才走了兩步就踉蹌的往後倒去。
宋泊禮及時上前扣住她的細腰,軟肩在懷,低聲道:“想要什麼?你說,我幫你。”
這句我幫你。
令宋泊禮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只見沈薔睜著發睏到快要閉上的雙眼,小手抓著他的袖口,嗓音軟軟道:“好臭,我要、洗澡。”
神志不清的她,重複他的那句,“幫。”
她要洗澡,還讓他幫忙。
那簡直就是把佛和魔同時放在他的兩側,來考驗他究竟要成佛,還是要成魔。
他在糾結。
沈薔不等他回答,像是要急著把身上的酒味洗掉,抬腳又往前走了幾步,卻撞到了櫃子,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細細弱弱,宋泊禮眉頭一蹙,再不猶豫,一把扣住沈薔的細腰。
似無奈,似妥協,道:“好,你聽話,我帶你去。”
沈薔真的聽話,任由他攔腰抱起往浴室裡走。
浴室內,明亮的白熾燈照下來。
沈薔就像是行走在沙漠的人一樣,看見水就開始在宋泊禮的懷裡開始掙扎,她抓著他的領口,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指在他的脖頸處滑動,想要讓他快點放她下來。
放她下來不是難事,但下來之後的一切都是難事。
他將沈薔放在浴缸內,燈光照下來,她目光迷離,身軀軟弱無力,只要他的手從她腰上鬆開,下一秒她一定會摔到浴缸裡,可如果她執意要洗澡,他就一定要幫她除掉身上的障礙物。
“坐下。”
宋泊禮因為身上燥意重,說出的話聽上去有點兇。
沈薔抬起含霧的雙眸,委屈抽泣道:“你那麼兇幹嘛。”
宋泊禮聽出來了,喝醉後的沈薔,得靠哄著才能像個布娃娃一樣聽話,語氣稍高,她就開始覺得委屈而且還要忤逆你。
她喝醉後發脾氣也是奶聲奶氣的。
宋泊禮被氣笑了,面色微潤,他倒是沒點那麼面面俱到,平時說話什麼語氣,就什麼語氣,倒沒想她會在意這個。
思及此,宋泊禮語氣也稍軟和了點,生硬的溫柔,道:“你乖,坐在浴缸裡,我幫你洗澡。”
沈薔立刻聽話坐在浴缸裡等他。
抱她進來、讓她坐下、甚至哄她,這些都不是難事。但她連走路都會撞到膝蓋的人,又怎麼能自己洗澡?
只有他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