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依舊苦笑:“道友見笑了。”
隨後鎮元子衣袖一揮,一道仙光落地,化成鎮元子的模樣,將兩個童子自沉睡中喚醒,然後追上唐僧師徒,以一招袖裡乾坤之術,將四人一馬給抓了回來。
“道友打算如何做?”羲月頗有些明知故問。
鎮元子道:“只能使些手段,激怒這猴子一番。不闖出點禍,鬧出點動靜,又怎得善了。出了這五莊觀,可就是西方地界了。這東西方交匯之處,乃是關鍵。”
羲月心中明瞭,這東方的地脈之氣可不是那麼好壓制融合。記得傳說鎮元子是何孫悟空結拜了,如此看來倒也不是憑空杜撰而來。畢竟鎮元子是地仙之祖,又執掌地書還有人參果這樣的大地之靈。有他的氣運在,壓制區區地脈之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而這樣一來,鎮元子看著就有出賣的東方的嫌疑了。當然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這是天道所趨,又有西方的壓力,鎮元子又能如何?也還好,一般人不知曉各種緣由。知曉緣由的,也明白其中隱情,不然鎮元子還真是有苦難言。
“有些事,不與你我相干,卻始終逃不過。或許凡人那句話說的對,天命難為。”羲月感慨道。
鎮元子反而笑了笑:“倒是難得聽道友說出這句話,貧道可從沒見道友認過命。”
羲月感慨道:“正是經歷的多了,方知天命難為。當你以為成功了,改變了,豈不知這不過是天命的一環罷了。達不到同等的高度,或是超越,一切不過都是虛妄。”
她也自以為自己更改了天道大勢,逆轉了所有人命運,可以和天道抗衡。然這一切不過都是在天道的默許之下,一旦她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妄圖逆轉天道大勢,那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縱然她是法則之體,超脫洪荒,但這又能如何,她和天道的實力始終不在一個水平,就連鴻鈞的實力都在她之上。
在這件事上,沒有僥倖,更無關算計,實力無法抗衡那註定只能是輸。
而那一個個喊著逆天的人,如果天那麼好逆,他又何必叫天。你都不過是生活在這天之下的芸芸眾生,如何知曉天是什麼,又何來逆天之說。
鎮元子道:“道友說的極是,修道便是為了掙脫,可是我們修的道卻也是最大的枷鎖。道途走的越遠,這枷鎖就越堅固。”
這個事實讓人絕望,似乎到頭來一切都是空,可修道還是要繼續。力量越大,選擇就會越多,自由度也會越高,遇見壓迫才有反抗的力量。
而鎮元子說起這個,其實更多的不是說絕望。而是他被道的束縛,他原本應該是最有希望證得大道的人,可是如今卻在二屍準聖之境蹉跎歲月。前途一片迷茫,就連這空間法則的修煉,也陷入一切平靜。
其實鎮元子是有些怨的,他一生為善,可偏偏好運卻好像從未降臨過他的身上。看似風光,可前有妖族,現有佛門,一直如履薄冰的活著。
“道友何必執著於此,有些事,思之則有,不思則無。思慮過甚,只會化作執念。”羲月道。
“多謝道友提醒。”鎮元子如何不知,只是執念這東西,不是知道了就能看破,不是看破了就能斬卻。否則,洪荒那麼多二屍準聖,乃至聖人怎麼會卡在這裡。
這也是鎮元子最佩服羲月的地方,一個人能斬卻自己的所有的執念,那不僅僅是修為,道心,毅力這些東西可以說明的。最重要的是,羲月斬卻三尸的時間,絕對堪稱是洪荒第一人,或許就連道祖都要遜色一分。他又如何能不佩服。
外頭,一番鬧騰,跑了抓,抓了跑,最終還是孫猴子妥協。要去十州三島,海外仙山求訪仙翁,尋來這救治之法。
“這觀音可就要來了。”羲月道。
鎮元子道:“不知道友可有什麼法子?”
“這是道友自己佈下的,何來問貧道法子。難不成還需要貧道出手,拿下這猴子?”羲月道。
鎮元子苦笑:“道友,你明知貧道不是這個意思。”
“大勢滾滾,也唯有順勢而為。”羲月說的頗有幾分深意。
“順勢而為?”鎮元子低喃一聲,卻不明羲月何意。
沒多久,觀音就帶著漫天祥雲隨著孫悟空來到了五莊觀。
“菩薩,就是這了。”孫悟空道,“待老孫去叫他們來迎駕。”
“你這猴頭莫要渾說。”菩薩嗔怪道,遂走進了五莊觀中。
“不知大仙可在?”觀音對著鎮元子的一個弟子說道。
“祖師正在會客。”這弟子見了菩薩倒是沒有過多的驚慌,仿若平常之客。
觀音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安,“不知是哪位仙家到來?”
“菩薩恕罪,弟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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